见面后,Henry问了她很多问题。
大概是出于一个心理医生的职业习惯,Henry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最近还会失眠吗?会被噩梦缠身吗?”
纪清竹摇摇头,笑着说:“本来就不是特别严重的心理问题,早就好啦。”
她已婚的事,Henry是在Chloe口中得知的。
其实要知道纪清竹的近况也不难,网络上随便一搜就有她的行程、待播作品等信息。
但人在坚决地准备放弃一段情感时,会千方百计遏制自己的窥知欲,使其不再扩大。
Henry认识的纪清竹,或许和大众眼中不太一样。
他曾听闻身边的朋友提起她,说她像明媚热烈的夏天。
但。。。他认识她时,她正好在遭受一场巨大的网暴。
她仍旧张扬肆意,但笑容里却染上一层淡淡的哀愁。
Chloe带她来找自己时,她说自己已经失眠很久了。
同为华人,纪清竹那时候不像其他人那样喊他Henry,而是用她特有的清甜声线喊他“傅屿白”。
他见过她不同于外人口中的另一面,也就自作多情地蒙上一层多余的滤镜。
纪清竹在他那儿接受心理辅导的那段时间里,他只有一个想法:
——想照顾好这个女孩。
可这个女孩的自愈能力远比他想的厉害。
她根本不需要他那点自以为是的照顾。
心理辅导结束,她在洛杉矶的四年大学也结束了。
她回到帝都,而他定居在洛杉矶。
这段单方面的情感,注定要结束在毕业季的那个盛夏里。
他不敢对纪清竹称道一句喜欢,因为他也不知道,那些见到她时油然而生的保护欲到底算什么。
而纪清竹,始终把他当成一位心理医生,抑或是普通朋友。
断联的那些日子里,他不敢去探听一点关于她的信息。
直到她结婚。
那是Henry给自己最好的放手理由。
来到港城,坦然地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再次见到她。
他突然发现,她笑容里的那圈哀愁,早就烟消云散了。
他发自内心地替她开心。
那段因为网暴而失眠的日子,就当是她做的一个噩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