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的质感很好,是前几日姜止托桑妈买来的。
这是布匹行里最好的料子。
许多大户人家若是自己找绣娘做嫁衣,都会用这种料子裁制。
布匹喜庆的红泛着淡淡的金色,在阳光的照耀下会更加光彩夺目。
她轻轻把红布折好,“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楚伯承没察觉到姜止刻意的疏离,他摸了摸她的小脸,“气色还是不太好。”
姜止躺下,“阿哥,我有些困了,想睡一会儿,你有事就先去忙。”
“我暂时没有什么事需要忙。”楚伯承道,“你睡,我就在你旁边守着你。”
姜止动了动唇,叫道:“阿哥。”
“嗯?”
“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但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出院之后,我再跟你讲。”
“好。”楚伯承给她盖了盖被子,“睡吧。”
姜止背过身,轻轻闭上了眼。
她睡了很久,楚伯承本想等她醒过来,再陪她一会儿,但因为临时有事,他在姜止还在熟睡的时候就离开了。
姜止也没有问楚伯承去了哪里,而是拿起床边的那块红布和针线,低头开始裁制衣裳。
桑妈手里捋着金线。
她瞧着姜止的手艺,不禁夸赞道:“姜小姐年纪轻轻,针线活就做的这样好。”
姜止笑了笑,“是吗?”
“是啊,瞧这针法,很细致,您这是要做什么衣裳,还挑个喜庆的大红色。”
姜止在缝制嫁衣。
她自己的嫁衣。
想到李锦一给她写的那封信,姜止眼眶慢慢红了。
眼里升起一片水雾,姜止趁着桑妈不注意,赶紧把眼泪擦掉。
然后喉间的酸涩一直往上涌,姜止极力忍耐着,把桑妈支开,她抱着那块红色的布,蜷缩在床上小声哭着。
等桑妈回来,姜止已经睡着了。
桑妈试图把那块红布从姜止手里拿出来,可姜止攥得太紧,她一拿,险些把姜止吵醒,索性任由姜止抱着那块红布睡。
过了几日,姜止住院的消息被楚伯宁知道了。
楚伯宁着急道:“她住多长时间院了,怎么都不告诉我?”
急匆匆穿上衣服,楚伯宁就要跑出去。
乔寅拎着她衣领,把人拽了回来。
楚伯宁穿的跟球一样。
她在空中转了个圈,被迫跟乔寅大眼瞪小眼,她怒道:“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