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听出了声音。
本就满腹委屈,此刻更加汹涌澎湃。
为什么每个人对她,都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她擦了擦泪水,什么都没说,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纪清硕跨过绿化带,上前来抓住她的手,“我问你话,聋了?”
她被扯得趔趄一下,像是没了生气的布娃娃。
不挣扎,不反抗,只哽咽着回道:“随便走走。”
纪清硕没好气道:“穿这样随便走走?”
“没穿的了。”她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捂住眼睛,委屈地哭出声来,“我什么都没有了……”
沈金络那些话,跟针似的,深深扎进了她的心脏。
让她只想凭着一腔骨气,将霍家的全都还回去。
这五年来,她从纪清硕那里得来的钱,一分不剩地放在了梳妆台上。却也只够还掉这三年来在霍家的一应吃穿用度。
比起沈金络口里的几十亿亏损差得不是九牛一毛,把她卖了都还不上。
但是,她真的不想再待在霍家看沈金络的脸色,不想感受沈金络待霍明珠一脸亲和温柔,待她却一脸嫌恶冰冷的强烈落差。
“你惹伯母生气了。”纪清硕笃定的口吻。
霍之遥掀了掀眼皮,心底有些自嘲。是啊,所有人眼里,都是她不懂事。
她没过多辩解,只说:“纪总拉住我有事吗?没事的话,请你放开。”
纪清硕脸色一沉,“你这幅样子,是想去哪?”
她不做声。
纪清硕眼底以及话外的意思很明显,她无处可去。
他们,都心知肚明。
“上车。”
纪清硕将她带到了锦时晟苑,是北城高级公寓之一,也是当初她跟在他身边时,住的地方。
如今故地重游,所有记忆涌上脑海。
她心思百转,复杂得很。
霍之遥问:“带我来这做什么?”
纪清硕说:“空着也是空着。不如便宜你。”
“还以为你要金屋藏娇呢。毕竟,这里,每一寸,都有我们的痕迹。床不用说,厨房、卫生间、沙发……”
纪清硕眼神有些晦暗,“霍之遥,过去的,就过去了。明白?”
“不明白。”她反骨犯了,故意向前贴上他,“我跟霍明珠比,谁更胜一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