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知道我爹娘被扣的事?!”沈离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赵清叙爱面子,素来以君子自居,他用沈离双亲做人质的事断然不可能告诉给旁人。
沈离闻言,瞳孔骤缩,一抹难以置信的情绪悄然掠过他的眼底。
他瞪大了眼睛,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盛宁致身上,试图从她身上寻得一丝答案的曙光。
“赵清叙是个卑鄙小人,就算你完全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他也未必就会确保你双亲安全。我相信,沈先生比我更清楚他的为人。”
“可是我又怎么能相信夫人?”
盛宁虽幽居深闺之内,其言辞却非凡尘女子所能及,字字珠玑,直抵沈离内心最深处。
盛宁致的目光深邃而坚定,她缓缓开口,语气中透着一丝悲悯:“你可以赌一把,非生即死,非忠即叛。你可以选择相信我,赌我能救你全家;或者甘为赵清叙的走狗,通敌叛国,以全家人的性命,成就赵清叙的贪婪和权欲。”
沈离仿佛找到了一叶扁舟,虽不能立刻带他脱离苦海,却足以让他在波涛汹涌中寻得一丝安宁与方向。
“夫人……你要我做什么……”
盛宁致的双眸一沉:“我要你听赵清叙的话,联系达塔人,帮他们见面。”
沈离不解:“这是为何?”
“安排妥当后,你把见面的时间和谈话的内容留作书信交给你妻子,我会安排妇人去你家卖鸡蛋为由,和你妻子见面。并且今后赵清叙安排你做的每一件事,你都需无遗漏地传信于我。”盛宁致道。“作为交换条件,我会想办法救出你的双亲。”
沈离起身,跪下:“只要能保我全家老小周全,沈离愿意听夫人差遣。”
“你知道你双亲被扣押在哪儿了么?你平时是怎么确认他们还活着的?”盛宁致问。
沈离回答:“每两个月,赵清叙会让书吏蔡亭找我指定一本书任意一页,然后由蔡亭交给我父亲誊抄。我认识我父亲的字,以此确认他们尚存人世。”
“蔡亭?”盛宁致前世听过这个名字,但只是零星几次,对他完全不了解。
“他是赵清叙的书吏,据说是赵清叙还做大理寺卿的时候,就跟着他了。但……他好像并不知道赵清叙勾结达塔人的事。”沈离略有些迟疑。
盛宁致抬眼看向他。
沈离继续道:“我和蔡亭只是在公事上接触过几次,但我听其他认识蔡亭的幕友说,蔡亭为人很正直,他在跟赵清叙前是兵部侍郎张大人的书吏,因为张大人做事有些偏激,让蔡亭很是看不惯,屡次谏言都被忽略,所以他一气之下转投赵清叙门下。”
盛宁致微微点下头:“我知道了,时候不早了,长恺,送沈先生回家。”
待长恺和沈离出门,盛宁致琢磨片刻道:“长青,你现在就去给善亲王报信,让他帮忙查赵清叙的书吏蔡亭。”
“是,小姐。”长青刚要走,忽然想起什么问:“小姐,我先送您回府吧?”
“没事儿,我穿家丁的衣服不引人注目,反倒安全。”盛宁致:“你去吧。”
长青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