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还挺潇洒。”范德成笑道:“那是,你以为我这主编白干的?多少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哦?那你见过有人从这儿往下掉吗?”楚晨说着手松了半分!“你干什么?!”范德成哀嚎着手脚乱颤,吼道,“我都说了!你、你、你还要扔我下去?!你讲不讲信用?!”楚晨冲范德成咧嘴一笑,抓着范德成的手,五指张开!“啊——你特么不守道义!救命!救命!”唰!楚晨身子往前一倾,猛地揪住范德成往前一甩!嘭!范德成狠狠地撞在了车上,歪着身子抽搐了几下,紧蹙着眉头,呲嘴咧牙地痛叫着,好半天缓不过神来。楚晨上前踢了踢范德成,笑道:“喂,醒醒,别尿裤子了。”范德成张着嘴一开一合,抬起脑袋木讷地看了楚晨几秒,歪着嘴满是难受地扶着车门爬起身来,怒道:“你特么这是在干什么?!好玩吗?!”楚晨很乖巧地点了点头说:“好玩啊。”“你……算老子服了你!”范德成怒甩着手,转身就走!“喂!”楚晨拉住范德成,笑道,“这就想走啦?”“你还想干什么?你真要杀了我?!你来啊!妈的,谁还没脾气怎么的?!”楚晨笑了起来,给范德成整理着凌乱的衣领,缓缓道:“别生气,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呢。”范德成拍开楚晨的手,没好气道:“有屁快放!”楚晨眯起眼笑道:“我发现你还真喜欢蹬鼻子上脸了是吧?”范德成一颤,讪笑道:“没、没有,你问吧,我都说。”“谁给你们撑腰呢?”“啊?”范德成心头一颤,脸上绷得很自然,疑惑地说,“什么撑腰?”“行了,别和我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不是……大哥,这我是真的不知道。”楚晨撇着嘴不屑道:“就你们这报社,还敢和王龙作对?”“嗐,你也别瞧不起人,我们阳光报社还是有点骨气的!揭露丑恶是义不容辞的事情,也是我们的职责!况且王龙的公司在沪海市,要知道,这可是东阳!”范德成说得深明大义,一脸正经和视死如归一般。楚晨失笑道:“好,我就当你这话是真的。那上回呢?”“什么上回?”“就孙氏集团有东城大棚区开发权的时候,就你们阳光日报揭露丑恶那回。”范德成嘴角抽了抽,讪笑道:“不都一样么?我们只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范德成不再敢看楚晨,心里直发虚,这家伙知道的也太多了吧?“范德成,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不是!”范德成满是无奈地苦笑道,“大哥,我说了实话啊!”唰!楚晨右手一番,一根铁丝出现在食指和大拇指之间捏着,正正地插入了范德成的脖子,深陷出一个窝!“知道我插的是哪里么?”范德成牙关打颤,连哆嗦都不敢哆嗦,脖子上冰凉冰凉的,傻子也知道,这是大动脉!“你、你别冲动,咱有话好好说!”“我实在是没耐心了。”楚晨往上瞟了眼,淡淡道,“天快黑了,你赶紧说了走人。”范德成瘪着嘴,眼泪开始往下掉,颤声说:“你行行好!就放过我吧!我一家大小还等着我养呢!”“废什么话!我特么管你几家大小呢!再不说我扎了!”范德成牙关紧要,瞪着楚晨好几秒,眼睛用力一闭,颤抖着喊道:“我不能说!真的不能!求求你!放过我!”“好!你特么找死!那我就送你去死!”楚晨说着手往下一压,可铁丝确实往回折!“啊——啊——”楚晨看着尖叫不已的范德成,把铁丝悠悠地收回裤兜里,满是疑惑。妈的,这杂碎宁愿死也不说,看来真是被控制得死死的。“行了,别特么鬼哭狼嚎的!”范德成眼皮子一动,猛地睁开眼睛,抬手捂着脖子又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没有血迹!范德成这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唇苍白无比,一副劫后余生的虚脱模样。“谢谢,谢谢你!”楚晨撇着嘴说:“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范德成舔着嘴唇讪笑道:“那……那你还问。”“不信?”楚晨扬起嘴角,靠到范德成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范德成脸色唰地白了起来,哆嗦着拉住楚晨,喊道:“你、你、你怎么知道?!你千万别说是我说的!我求求你!你放过我!”说着范德成往地上一跪,眼泪都要逼出来了,抱着楚晨的大腿哀求道:“求求你!不关我的事!”楚晨低头看着范德成这模样,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闭起眼长叹了口气。“滚开。”楚晨甩开范德成,好像力气被抽掉了一样,神色遗憾地拉开车门,冲冯德新喊道:“上车。”范德成连滚带爬地按着车窗,喊道:“楚晨!你千万别把火往我身上引!”楚晨看都不看范德成一眼,一脚油门开了起来。冯德新坐在一旁,斜睨着楚晨,好一会儿才问道:“楚晨,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对劲。”“嗐,没什么。”楚晨笑了笑,心里直叹息。冯德新识趣地不再问,扭头看向窗外。“哎,你怎么没和我说,你以前是阳光日报的。”冯德新失笑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什么光辉历史。”“你特么还骗我说,你就是个小记者呢。”“哈哈哈……这个赖我。”冯德新笑容慢慢缓了下来,长叹了口气。“范德成说你那组都被开除了,怎么回事?”冯德新面色低沉道:“都怪我,非要报道那些破事,又不肯吃黑钱,他们都是跟着我的,相信我,有梦想的年轻人,可……唉!”“懂了。”楚晨轻呼了口气,这世道啊,没有什么世风日下,也没有人心不古,从古至今都是如此。直如弦,死道旁。曲如钩,反封侯。不是么?“走了!”“有事联系,拜。”楚晨调转车头,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喂?”“唐倩茹在你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