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不敢将目光移开半分。
就怕自已一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万一,他忍不住了。
但他不能放肆,不能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失控。
他替颜月系上的衣裙,甚至比刚才裹得还要严实,整整齐齐,就像是害怕空气中还有个什么看不见的人偷看一般……
师父,只能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谁也别想分享!
“好了,这衣服穿好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找桑榆。”颜月耐心等了半响,就要起身。
但是关键时刻,小徒弟竟然又一次的将她给拦住了。
“钰儿?”颜月皱眉,终于急了起来。
“你既不肯让我看你身上的伤,也不肯让我出去,难不成真让我在这里眼睁睁看着吗?我颜月的徒弟……不,不止是徒弟,我绝不会容许!”颜月语气严肃起来。
“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姬钰声音温柔,似带了安抚的意味。
他手心竟不知何时又找到了那块红色的盖头,握在了手心。
还再一次的冲着颜月举起。
冲她微微笑着道:“师父,其实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颜月挑眉,视线落到他手里的红纱,不由猜测,“难道是想让我再一次的盖上它?”
“钰儿,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的生命。”
“我知道,师父。”姬钰点头。
眼底的笑意依旧并未收起,就那么默默望着她。好一会儿,颜月终于是松口,“好吧,我等你说,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你。”
他站起身,手里握着的红盖头展开,“在这之前,我想看你先把它盖上。”
“为什么?”颜月问。
这下,是真的不解了。
然而这次,小徒弟竟然真的回答了她,“因为,我不希望今晚的月儿,每一个最美的样子……被除了我之外的另一个人瞧见。我希望,你最美的模样,是只属于我的。”
颜月:“……”
她听了,却又觉得完全没有听懂。
除了小徒弟之外的另一个人?这里哪里还有其它人?
洞房花烛,除了他们彼此,并未再有其他人的身影。
“罢了,都听你的。”她点头,回他一笑。
到底是并未反驳,而是任由姬钰将那块盖头为她盖上……隔着朦胧的红色视线,对面的姬钰与她一样,一袭火红,颜月记忆里甚至从未觉得这颜月如此动人心弦过。
“我想我是很喜欢你的。”她突然由衷的道。
末了又摇头,语气微微高扬,“不。是比喜欢还要更多一些,仅仅用喜欢来表达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