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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醉(第1页)

“什么味?”边江问。“药味呗,那诊所里都是药味,你难道闻不到?!”边江点点头:“你说这个啊。”田芳摇摇头,神秘地说:“不止是这些哦。”她冲边江招招手,让他离自己再近点。边江把身子凑过去。田芳双手搭在边江的肩膀上,搂着他的脖子,凑在耳边,满嘴酒气,喃喃的说:“还有一股臭味,那已经臭了。”田芳说完就推开了边江,把脸也重新扭了过去,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臭了是什么意思?我没闻见过臭味。”边江听出田芳这句话另有深意。“哼,你当然没有闻到了,等你了解了它,你就能知道,简直……臭……臭死了!”田芳说着一阵干呕,她强压着那股恶心,急促地喘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她拿起酒瓶又要喝,边江一把给夺了过去。“别喝了,走,我先送你回去。”“别,别碰我!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田芳发着脾气,眼睛里泪汪汪的,好像噙满了眼泪。边江在她身边坐下,有点生气,却也拿她没办法。田芳把一个开了的酒瓶推到边江面前:“喝!少废话,是爷们儿就陪我喝!”“我开车了,不能喝。”“切。”田芳扫兴地摇摇头,浑身散了架似的,摇晃地伏在桌子上,用一只手托着下巴,傻傻地看着边江。“为什么喝酒,还喝这么多?”边江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我乐意。”她把头别了过去。果然,跟酒鬼没什么道理可讲的,边江想。边江再想叫田芳起来跟他走的时候,却发现田芳在默默地掉眼泪,她一声不吭,眼泪流下来,就用手擦掉,眼睛就那么呆呆地盯着桌子上的酒瓶子。“你,怎么了?”边江的声音温柔了许多。田芳擦了把眼泪,笑笑:“没事啊,就是突然觉得自己挺可悲的。”边江听完,也沉默了,他拿出香烟,递给田芳一根。田芳撇了一眼那根烟,没有接,对边江冷冷地说:“我根本就不喜欢抽烟。”边江皱皱眉头,有些意外,因为他记得之前田芳一直是抽烟的。边江自己也没抽,他把烟收起来,想着这样挺好,反正他本来也不喜欢女人抽烟,连他自己都不喜欢抽,只是单纯因为小时候为了耍帅,跟着别人学抽烟,就养成了习惯。因为饮酒过度,田芳的嗓音有些嘶哑,她看着边江说:“我不喜欢抽,可我又戒不了。就像我根本不喜欢现在这种没完没了的狗屁生活,可就是摆脱不掉一样。”“你想戒就能戒。”“别天真了。”田芳不屑地说:“因为我是田芳,是混黑道的女人,是柴狗看上的人,所以我没办法清纯地像朵白莲花。我不但要抽烟,还要说脏话,打人,偷东西,抢钱,什么事情坏,我就做什么。”“你不要这么糟蹋自己,我真的很心疼,你知道吗?”田芳看了边江一眼,她委屈的撇撇嘴,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下来:“我知道又能怎么样,我跟你说过,我们两个没戏。”“如果你想,我是说足够想,其实总会有办法摆脱的,你现在的想法太消极了,而且你一直都不肯跟我说实话,让我帮帮你,不行吗?”边江也快急疯了。“别给我灌鸡汤,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处境,也想象不出来柴哥有多狠。”田芳一脸绝望,说完又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边江突然问,他感觉田芳今天来喝闷酒,可能是因为他要走,虽然这样想有些自作多情,但这种感觉很强烈。田芳斜着眼睛看了边江一眼,冷笑一声:“知道了又怎样。反正我们都改变不了什么,这样不是挺好?以后我们见不到,我也不会连累你了。”边江沉默片刻:“我只是从家里搬出去,但我们还是可以见面……”“见面干什么?当地下恋人吗?被柴哥发现了,你有几条命可以死?”边江的心整个都被揪了起来,他感觉喉咙发痛,好像发烧了一样,因为田芳的话里透露出一些别的意思。他坚信,田芳也喜欢自己,但是她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感情,因为她怕连累边江,所以刻意跟他保持距离,说狠话。“田芳……算我求你了,你告诉我行吗?为什么不敢离开柴哥?你到底在怕什么?”边江看着田芳,眼睛里快瞪出火来了。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田芳却突然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刚才说,你开车来的?你哪有车,哦对,咱们那辆破面包。”田芳迷迷糊糊的自言自语着:“诶,不对,那破车我开着呢,你哪儿来的车?”“柴哥给我的。”田芳听完晃了晃脑袋,愣愣地看着边江,嘴角抽动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厌恶。“你是不是还挺高兴的,嗯?”“什么挺高兴的?我还不至于因为一辆车就美上天,再说也只是借给我开,让我帮他办事方便。”田芳冷哼了一声:“办事方便。哼。你忘得可真快!我看,你哥哥的仇也别报了!”边江立即皱起了眉头:“跟我哥哥有什么关系,田芳,你在说什么?”田芳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又开始给自己灌酒。“不许喝了!”边江这次特别强硬,抢过来田芳的酒瓶。田芳什么也没说,很不耐烦地又拿了一瓶新的。这一次边江没有管她,田芳喝了几大口酒,啤酒弄湿了她的衣服,她擦擦嘴角的啤酒沫,看着边江,伸出食指按在边江的心口上,用力的点了好几下,呵呵呵地冷笑起来,好像在提醒边江,别忘了初心。边江想起来田芳之前调查出他的档案后,也说过他哥哥的事情,当时他就有疑问,觉得田芳有事瞒着他。“我哥的死,跟柴哥到底有什么关系,田芳,请你告诉我。”边江扳过来田芳的肩膀,认真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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