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边江回答道:“何况我不是兔子。”“我知道你去过诊所里的密室了,你难道不是早就在秘密调查柴狗了?”田芳的问题让边江有些措手不及,他眨巴眨巴眼睛,心里敲起小鼓,因为不知道田芳到底知道多少。好在昏暗的房间里,田芳并没有看清边江的窘迫神情。“你怎么知道的?”田芳轻声笑了笑,随即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看着边江:“你真以为诊所里的事情能逃得过我的眼睛?我不但知道你去过那里了,还知道翠花也去过,而且我猜是你让他去的,对吧?”边江顿时感到口干舌燥,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决定试探一下田芳,看看她究竟知道多少事情。“对,我们两个本来就是朋友,我发现了那间密室的门,但是进不去,就让他帮我研究下,这小子一直很擅长这些事情。”“所以你早就开始调查柴狗了。”边江很想说出真相,但为了田芳的安全,他不得不隐瞒这些。于是摇了摇头,边江认真的编了一个谎言。他告诉田芳,自己刚到诊所时,听到了异常的动静,后来无意发现了那扇门,想起来大嘴也曾经提醒过他,不要随便走动,别去不该去的房间,所以就更加好奇,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但他做这件事,并不是想要调查柴狗,单纯是好奇。田芳考虑了一下边江的话,迟疑着,终于点了点头。“好吧,就算是这样。但后来你进去了,一定都看到了,就没有想到什么吗?为什么没有问过我?”“我当然不能问你,你们都告诉我,不要打听不该打听的事情,我还去主动问你,不是自找麻烦吗?再说,我也没看到什么,就是觉得那是个曾经关押过什么人的地方。”“你猜的没错,确实关押过一些人。”“一些?!”“对。”田芳的脸上出现了大片的阴影:“既然你进去过,那有没有注意到那间屋子里有个布娃娃?上吊的娃娃。”“恩,我还看到了墙上的字,不过,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边江没想到田芳真的会跟他谈论密室的事情,连忙把心里的疑问都说了出来。“曾经有个人在那里上吊了,那些字是他留下的。他死后,老杜就请那些风水师,驱鬼师什么的来看了看,挂了个上吊娃娃,其实就是迷信,什么用都没有,但老杜这个人就是这样,他信这些事情。”田芳流露出一丝无奈。边江想起理发店下面的密室里,也有一个布娃娃,更加印证了田芳的话,老杜确实喜欢这些类似巫术的东西。“那自杀的人是谁啊?曾经是什么人被关在了那里?”“还是等出去后再给你说吧。”田芳看了一眼边江的手机:“你不是打算拍照吗?赶紧拍吧,咱们最好不要在这里逗留太久。”边江反应过来,连忙用手机把这房间拍了一个遍,尤其是那几个大箱子里的尸体,还录了一段视频。等他做完之后,将手机装进裤子兜里,又从另一个兜里拿出一副手套和一个证物袋,开始收集证据。等他把有用的证据收集到以后,包括干涸的血液,头发丝,带指纹的试管和注射器,以及两个小空药瓶,边江把手套摘下来,松了一口气:“好了,弄完了,现在可以走了,我可一分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些东西?”田芳的脸上再次流露出那种怀疑的神色。“随时准备着呗。”边江随口回答。田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朝门外走去。边江感觉田芳在悄悄观察自己:“怎么了?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你刚才的样子……收集那些东西的时候,很专注,好像也很专业。”“哦,我很喜欢福尔摩斯那种类型的东西,所以书和电影都看了不少,我就是跟书里和电视里的演员学的。”“但你那种专业的样子,可不像个业余选手。”“那看来我模仿得很到位。”边江笑了笑。田芳没再说什么,两个人一起回到走廊里,轻声朝外走去。“对了,你刚才说还有什么要告诉我?”“啊对,是关于一份行车记录仪里的录像。”之后边江把录像的内容给田芳说了一遍,说感觉那些装在麻袋里的人,就是曾经被关在这里的实验对象。田芳听完惊讶不已,她早已停下脚步,瞪大眼睛:“你怎么会看到这样的录像?”“就是从柴哥给我的那辆奔驰车里看到的。”边江又把录像的内容告诉了田芳,关于他为什么会查看行车记录仪,他的解释是,那天遇到了一个碰瓷的,调录像的时候,无意看到的。“你留底了吗?能给我看看吗?也许我能看出些什么。”田芳很激动。边江当时把录像邮寄给了零度,但他自己还拷贝了一份留下了,所以当田芳提出来的时候,他很轻松地答应了。如果能找到那些被处理掉的人,再证明是柴狗做的,那距离他们把柴狗送进监狱,判处死刑,也就不远了,边江突然有了信心。“我把录像放在诊所里了,咱们回去后,我马上拿给你看。”边江说。田芳点点头,两人继续朝着地下室的出口走。边江压低了声音对田芳说:“我已经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能不能跟我说说,柴狗到底威胁了你什么,还有你抽屉里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之前一直在回避。”“说来话长,等出去再说吧。”田芳说完,突然忽闪着大眼睛,灵机一动问边江:“你说如果我对柴狗使个美人计,暗杀他的可能性大吗?”边江马上皱起眉头,扭头看着田芳:“我刚才的哪句话让你产生了这种想法?如果你一直对柴狗敬而远之,突然献殷勤,他肯定一下子就能察觉出来,所以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还有以后要是有什么行动,必须跟我提前商量,知道吗?”田芳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冲边江挤出一个微笑:“好吧,就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