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近真接受现实,趴在书桌前写着呼吁民众抗日救国的文章。
在德国虽然主修的是军工类的专业,但是她本身对文学有着极其浓厚的兴趣,并未放松对自身文化素养的提高,平时空闲下来就会阅读大量中西方典籍和文学作品,从中汲取各个方面的知识,充实着自己的精神世界。
现在她执笔写就,还是比较轻松。不一会儿就完成了两篇。
沈近真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起身来到书架前,准备拿本小说放松一下。
沈近真在书架上搜寻着,她看到了她送给魏若来的资本论,想起来那天他们一起去七宝街,把这本书拿了回来。
她把书拿在手里,轻轻摩挲着书的封面,想着当时担心魏若来因为假币案一蹶不振,信念坍塌,所以送给他自己珍藏多年的资本论,希望能让他的思想得以开阔和转变,从而进行自我救赎。
沈近真打开书,翻了几页,上面有她和魏若来读书时写的批注和感想。
她看到魏若来有时在她的感想下写上自己感受或者是赞同她的话,就好像他们思想的火花进行过碰撞。
又翻了几页,一张泛黄的剪报映入眼帘,是她在沈公馆开澄清身份记者发布会时的照片,她看到这儿,笑了笑。
原来那时的魏若来为了她就已经可以不顾一切了。那么文弱的一个人居然也可以杀人。沈近真的思绪随着这张记忆的照片越飘越远。
“近真姐,近真姐。”牛春苗的声音从一楼传来,打断了沈近真的沉思。她把书放好,转身下楼。
孔令峥被委派了新的任务,所以经常不在家,牛春苗也会时不时跟着一起去。两人也经常给沈近真讲游击队的事。
“老孔,这么说,你还联系上了很多老党员。”沈近真高兴的说。
“是,因为战乱,好多人和上级断了联系,但他们都在积极抗日,有的人将群众发动起来形成了小股的战斗队。组织派我去就是把这些力量结合起来,发展壮大我党的武装力量。”孔令峥兴奋的说起来,又回到了之前在根据地生龙活虎的样子。
“近真,我听组织说要开一个文具店,作为党的据点,你要不问问顾书记,看你能不能去当联络员?这个你应该能胜任。”孔令峥看沈近真的精神状态恹恹的,就建议道。
“好,我去问问,本来我想进工厂的,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性不太大,你说的这个地方倒是个好去处。”沈近真眼里又燃起了斗志。
“近真姐,我劝你还是别了。这毕竟是狗牯仔和你的第一个孩子,你还是当心一点。”牛春苗不无担忧地说。
“老孔,你瞎出什么主意?”牛春苗转身就呵斥了孔令峥。
孔令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近真姐,自从魏家大哥牺牲,继恩伯伯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好不容易盼着狗牯仔娶了媳妇,现在你也有了孩子,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人,可再不一般,你也是魏家的儿媳妇。继恩伯伯要知道魏家有后,不知道会有多开心。”牛春苗想了想,还是止住了话头。
“春苗,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我有时确实不能太自私,毕竟这个孩子也是两个家庭共同的延续。”沈近真觉得牛春苗说得也有道理,同时,她也发现牛春苗是真的很为魏若来一家考虑,不由心下有些感动。
“近真姐,我并不是要指责你,现在各项工作都在准备阶段,之前开会,上级也说很多事都是需要慢慢建立和发展的,所以你以后有的是保家卫国的机会。”牛春苗很少这样一本正经的说话,连孔令峥都不由地多看了牛春苗两眼。
“我明白了,我会调整好心态的。对了,春苗你们一路回来也渴了,若来这几天给我熬了些酸梅汤,老孔,你和春苗尝尝,顺便解解渴。”沈近真看着春苗的嘴唇有些发干,就想到了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