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城,关于云家少主以及两位何家后代的贸然消失,已经形成滔天热浪,彻底铺开。何家本就与月星河有过节。这次竞婚便来者不善,而月星河也没做什么表态,原本日子即将靠近,各方都准备妥当,静等开局。岂料,何清欢和何清云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何家主闻言勃然大怒,要前来皓月城讨一个公道,为什么在他月星河的地盘,会发生这种大事?何家恼羞成怒还算可控,毕竟两家本来关系就不好,再差能差到哪去。关键,云家的云寒楷也出事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盟友啊。今早,得知消息的云寒衣,彻底疯癫。与此同时,并未进入皓月城,但留守在江上云家队伍中的几位家族高层火速启程,欲来月王府问个究竟。一时间,月王府风云幻变,情况紧急。皓月城是月星河的根基地,如今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不找他找谁?月星河其实有心理准备。但是,事情的发展,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云家家主亲自来临,话不投机,拂袖而去。然后,云家,竟然直接叛了!这还不是关键,区区一个云家,月星河还真不怕。但是,就在同一天,云、星、风、雨、雷、电六大家族同时举旗,宣称他月星河德不配位,要同时拥护日家成为闽江省新的王!一时间,所有人都傻眼了。啪!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这是阴谋!绝对的阴谋!”月星河双手颤抖,原本是八家合一,猛虎吞龙的形势,一下子风云变幻,变成了七家打自己一家。而且,还有江上龙王的队伍……这是必死无疑!“日家!原来如此……”月星河喃喃自语,当年提出一族八分的那位,就是日家的老祖宗!明白了,完全明白了,这确实是一个布了百年的局。但是,针对的不是其余的势力,正是月王族本身!可笑自己信誓旦旦,引狼入室。“老夫原意是请援兵来给自身镇场子,现在看来,大概率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月星河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几位宿老面面相觑,不敢言语。“我月星河此生,从不怕事,大不了先内斗一场,打沉闽江再说。”“传令下去,进入一级战备阶段!”此话出口。所有人终于明白,他们月王族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云家少主云寒楷之死,掀起的恐怖影响力,还没彻底烟消弭散。第二天,又一条惊骇传闻,席卷皓月城。非但诱发本土居民的惶恐不安,甚至,让不少子民义愤填膺,破口大骂这就是在欺人太甚。驻扎在江上的精锐之师,今早广而告知,因维护云寒楷安危不周,特责令月星河拆除百岁大寿场地,挪用为云寒楷的葬礼现场。到那一天,不单单月星河需要亲自替云寒楷送行,甚至整个月王族,都要跟着跪地吊唁。送行当天,会挑一位月氏族人血祭,这位人选最终定为沈白月。最后,更特意警告。若敢不从,刀兵伺候!一时间,皓月城风云巨变。月星河身为老辈人物,德高望重,在这几代的本土居民心目中,无异于骨干灵魂。怎么能,强迫他为一个小字辈后生,公开送行?场地还占用了他开寿宴的地方。再者,云寒楷之死,跟月星河有啥关系,难道就因为死在皓月城,月王族都要跟着遭受牵连吗?至于月王族和其余七大家族之间的纠缠,那就不是外人能了解的了。“太可恶了,这云家,就这么不讲道理?”“仗着人多势众,竟敢欺负到老王爷头上来,当自己是天王老子吗?”消息广而散之,人人义愤填膺。月氏王族,暂未表态。江上游人影绰绰,杀光猎猎,看迹象是来真的!靠近市区的江堤。易青山难得等到天色放晴,这边还没钓上来几只鱼儿。提前得知消息的老杨,上前两步,将皓月城今早发生的大事件,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汇报清晰。“几大家族,意欲与月星河开战?”易青山哑然失笑。“千真万确。”老杨幸灾乐祸,月星河还真遭受了无妄之灾。毕竟云寒楷是被自家少爷送上路,如今罪魁祸首尚未查出来,反倒是把他搭进去了。听到老杨的话,易青山摇摇头:“这只是导火索,隐患怕是几百年前就埋下了,月王族的先祖真够蠢的。”一针见血!“咳咳。”易青山咳嗽两声,神情古怪。老杨忍住笑意:“少爷,咱们是不是要换人锤了?”原本双方狗咬狗,与己方无关。但是,那帮人竟然敢公然放话,敲定沈白月作为血祭对象,于封棺之日,公然开刀问斩?这一个决定,就将他们推入了万丈深渊。但是没办法,七大家族眼高于顶,认为七家合力,对付月王族是摧枯拉朽,懒得多打听消息。至于唯一的知情者云寒楷,也早就见阎王去了。因此,上百万人马,竟然无人清楚龙王跟月王族的这道关联。也算是造化弄人。“为什么要换人锤?”易青山挑了挑眉:“先锤七大家族,再锤月星河,不耽误!”“拿纸拿笔!”老杨立即抽出纸张钢笔,齐齐交由易青山。易青山垫向膝盖,写下寥寥数字,递給老杨:“送给月星河。”老杨转身消失。约莫半个小时过去,月王府的大管家,慌慌张张自门楣上取下一张字条,没敢耽搁,迅速返回内院。月星河正坐在议事厅,两手按太师椅,已经很长时间没说话,底下人面色各异,一片死寂。“王爷,有人送来一张字条。”大管家现身,果断交上字条,乖乖退走。月星河疑惑不解,下意识瞧了眼渐行渐远的大管家,随意抖开,之后,当场愣住。“算你命好,照常过寿。”字字如刀,杀气纵横。纸条的右下角,是一个花纹复杂的印章。中间一个单字。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