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真真眉心一皱。
桑子规从后面拉拉她的袖摆,小声道:“师姐,算了。”
段九涯立在两人右侧,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直没有开口。
陆真真轻轻挣开桑子规的手,她慢慢踱到白云山跟前,目光从他们每个人脸上一一扫过。
“段九涯有没有本事不该你来评判,”陆真真轻声道,“他丹田受损不是他的错,他待在云山剑宗,忍受你这样的眼光,不是想要讨好谁,而是为了找到恢复的希望。他能为了修行忍辱负重,换了是你,你能吗?”
她轻抬下巴,“你们谁能做到?现在就站出来,我愿受他一剑,就当是——补偿这位受伤的师弟。”
她腰背挺直,俏生生站在那里,高束的秀发随风微动,脸色沉静而从容。
桑子规急了,挺身上前,“师姐!我来!”
陆真真伸手将他拦住,“叫我师姐,就听我的。”
白云山几人静默半晌。
“……这件事,就此作罢。”白云山招呼几名同伴,“我们走。”
“等等。”陆真真叫住他们。
她笑容和蔼,目光亲切。
“白师弟,日后若想找人切磋,可以先知会我一声。”
她走到一棵五人合围的参天大树旁,温柔地摸了摸树皮,“我虽是新人,一战之力还是有的。”
语毕,手起,掌落。
参天大树拦腰而折。
“轰!”
大树倾倒在地,砸出一道长长的深沟。
陆真真微笑,“慢走,不送。”
白云山等人的下巴从看到大树倒下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处于脱臼的状态。
他们目光迷离,看看地上的树,看看陆真真,再看看地上的树……
陆真真目送他们如梦游一般脚步虚浮地离去,满意地转向自已的同门——
唉,也没什么好满意的。
“小师妹还没醒?”陆真真问。
这晕血的毛病到底该怎么治?
桑子规摇摇头,面上露出与白云山等人别无二致的表情。
他结巴着道:“师、师姐,那是千年龙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