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回事儿?”男子不满道,“一个把我关在剑里,一个又把我弄醒,让我好好睡个觉不行吗?”
“祁锋?”江月白道。
男子昂首,“你知道我的名字?”
“自然知道。”江月白把剑抬高,与剑上的人影平视,“这把剑还是你死后我捡来的。”
“啊,我果然已经死了。”名为祁锋的男子在剑上坐下,左右看看,“现在是哪年?”
“离你死时已经过了两千多年。”
祁锋“哦”了声,“已经这么久啦。”
他打量江月白一眼,“你是仙修?”
“仙魔两道如今和平相处,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不利。”江月白道。
祁锋摆摆手,“我不过是数千年前为了好玩儿留下的一抹意念,要不了多久就会消散,就算你想对我不利,你又能做什么?”
他目光一转,看向陆真真,“丫头,这把剑如今是你在用?”
陆真真颔首,“见过前辈。”
祁锋将她仔细端详,“我就说嘛,打开墓门那小子那么弱,怎么配用我的剑。”
陆真真轻笑,“他是我师弟,虽然现在的修为不高,但以后很难讲。”
“哟,这么护短?”祁锋拍拍剑身,“行行,反正这把剑落在你手里,你爱怎么用怎么用。”
“前辈为何会在西境留下大墓?”陆真真问,“难道你陨落之处就是这里?”
祁锋摇头,用拇指点点胸口,“你仔细看我,我现在什么修为?”
陆真真定睛望去,“筑基?”
“对啊。”祁锋道,“我来西境之时还是个无名小卒,一时兴起就在这边弄了个墓,里面也没啥好东西,都是我随手团吧团吧扔进去的。”
陆真真失语。
如果墓中果如祁锋所说,并没什么宝物,那么段家这回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众人只能无功而返。
祁锋看看她的脸色,“你也别失望,我那个墓是给自已挖的,陪葬品对当年的我来说也不算太差。”
“前辈为何要给自已挖墓?”
祁锋要在很多年以后才寿终陨落,当年还是筑基期的他怎么会想到在西境给自已造个墓?
祁锋大声叹了口气,“有酒吗?”
他答非所问,陆真真看了江月白一眼。
江月白道,“你喝不了。”
剑上的男子只是一抹残存的意念,并无实体,他能附于剑身只是因为他曾是这把剑的主人,否则他早在离开墓门时便已烟消云散。
祁锋不满地瞪他一眼,“拿来我闻一闻也行。”
陆真真接过江月白手中的剑,把它放到桌上,又从乾坤袋中摸出一个葫芦,拔开塞子,放在剑前。
“还是丫头懂事。”祁锋深吸一口气,也不知是不是真能闻到,露出陶醉的神情,“这酒虽好,还是比不过‘忘川’。”
“忘川?”
“黄泉之水酿的酒,”祁锋得意地笑笑,“没喝过吧?”
“喝过。”
陆真真一句话将祁锋显摆的笑容定在脸上,“前不久,黄泉之主才招待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