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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 天壤之别（第1页）

郝仁见他半信半疑，噼里啪啦给他讲了一堆专业术语。张小凡是一句没听懂，但只要确定，拿到车牌号，郝仁就能用各种合法的、不那么合法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查到这辆车的所有信息。这简直就是瞌睡遇到枕头，渴了碰到冰棍，他激动得原地蹦跶，还好周围没人，不然又得被人当成神经病。要是郝仁这会儿在张小凡跟前，他恨不得上去亲他一口。这技术宅也太全能了，难怪赵叔介绍调查局时说，遇到网络技术问题，找郝仁就对了。张小凡说，郝仁你干脆改名叫哆啦A梦得了。挂了电话，张小凡立马在宾馆门口拨给了石威。这可不是他冒失，打电话前他算好了时间，以出租车的速度，这会儿石威应该还没到废车场，不至于因为他这通电话打草惊蛇。果然，石威接电话时，张小凡问他位置，他说还得十多分钟才能到，还好奇问他这时候打电话啥意思。他简单跟他说明，他有办法搞到车辆保险信息，问他能不能弄到王局长、马超他们的车牌号。石威直接报了王局长的车牌号，张小凡赶紧记了下来。挂电话前，石威突然来一句，刘铭的车牌号他不清楚，不过查档案时记下了刘铭的家庭地址，说不定有用，前提是刘铭得有车，而且他能找到他的车。以防万一，张小凡还是记下了刘铭的家庭地址。虽然有了郝仁这位“大神”，但要确定撞任国兴的车，依旧像海底捞针。如果他们不用自己名下的车，他还得另辟蹊径。为了节省时间，张小凡把王局长的车牌号发给郝仁后，立刻往刘铭家的方向飞奔。郝仁效率杠杠的，他还没到刘铭家附近呢，他已经把结果甩了过来。根据汽车厂家的记录，王局长的车近几个月一切正常，没修过。这在他的预料之中，王局长就算再蠢，也不至于傻到用自己的车撞人。再说，他也不是笨蛋，笨蛋可没法在警局呼风唤雨。刘铭家的小区不像王局长那开放式的老小区，这儿四周有围栏，但也不是啥高档小区，不用刷卡就能进。小区大门敞开着，推门就能进去。进了小区，张小凡没急着直奔刘铭家，而是先在小区里晃悠了一圈。得亏这里没地下车库，不然他可真要哭晕在厕所了。路上张小凡就盘算好了，既然不清楚哪辆车归刘铭所有，只能硬着头皮，一辆辆排查。说白了，他要把这小区里所有车辆的车牌号都记下来，发给郝仁。然后，他负责查车主信息。这么大一摊子活儿，张小凡原以为郝仁会推三阻四，或是抱怨几句。结果人家淡定得很，只回了个“哦”，表示知道了。理论上，刘铭家附近的车最可疑。张小凡从他家附近开始，每记下十辆车的信息，就统一发给郝仁。刚开始，郝仁处理信息的速度慢得像乌龟，半天才能确认一辆车的车主。后来，他实在忍不了这龟速，让他稍等，他直接回调查局操作。毕竟，他平时编的程序都在那儿。果然，等郝仁回到调查局，处理速度嗖嗖嗖就上去了。张小凡这边抄车牌，郝仁那边查车主，咱俩配合得天衣无缝。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整个小区都被张小凡扫荡了一遍。别看这小区不大，晚上停的车可真不少，足足四十二辆。当张小凡再次走到刘铭家楼下，郝仁也发来了最后一批车的车主信息。四十二辆车，没一辆是刘铭的。其实，从郝仁排除了最初的十几辆车后，他心里就有数了。离刘铭家越远的车，可能性自然越低。他站在原地，眉头紧锁，琢磨着接下来咋办。现在已经快半夜十一点了，这里没找到刘铭的车，无非三种可能：他没车。他还没回家。要么他回来把车停在了别的地方。正当张小凡琢磨哪种情况可能性更大时，眼角突然瞥见不对劲。刘铭家楼下的这条路，刚才到底是四辆车还是三辆，张小凡有点记不清了。但不管是几辆，反正不可能是他现在看到的六辆。这简直是坑爹啊！在张小凡排查小区车辆的时候，又有车悄悄停进来了。更要命的是，绕了一圈，脑袋都快转不动了，他竟然记不住眼前的六辆车里，哪几辆是之前记录过的。面对这尴尬局面，张小凡简直想吐血。没办法，只好翻出微信里跟郝仁的第一批通信，一辆辆核对，看哪些是他记过的。一边核对，一边不停地叹气。工程量又增加了，既然这里会有新车停靠，其他地方肯定也一样。张小凡得重新排查每一辆车，看看哪些是新来的。而等他再次排查完，说不定又有新车驶入，这简直就是无休止的循环，快把他逼疯了。但又不得不做，为了那一句“以防万一”，他不能放过任何一辆车。就在张小凡刚检查完这几辆车，把新车的车牌号发给郝仁后，又一辆车从外面开了进来，车灯远远地照向他这边。为了避免引起司机注意，张小凡没敢原地停留，而是往阴暗的角落挪了几步。那辆车停在了刘铭家楼下。张小凡刚记下车牌号，那人就下了车。等看清他的长相，整个人激动得直哆嗦。原来，张小凡的运气还没差到家。眼前这个刚回来的人，正是刘铭！一开始，张小凡确实不知道刘铭长啥样。在石威给他看了刘铭的犯罪档案，并告诉他最早入住那家旅馆的就是他后，他就向石威要了张刘铭的近照。现在，张小凡就拿着手机里石威传来的刘铭照片，跟眼前这人对比。一模一样！时间这玩意儿，真他妈神奇。石威给他看的刘铭旧犯罪档案里，那上面的他，二十出头，顶着个五彩斑斓的鸡窝头，怎么看怎么不像好鸟。可如今十多年过去，眼前的刘铭，一身帅气西装，潇洒地用遥控钥匙锁车，边打电话边走向单元门，十足的职场精英范儿，跟过去的形象简直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