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李叔重新站稳,神情异常坚毅地说道:“我这么多年在商界打拼,总有些能借钱给我的朋友。就算他们不愿意,我还有车有房可以抵押。再不济,我就不信我这公司连五百万都不值,总会有人愿意接手的。”张小凡被李叔的决心深深震撼了。从他坚毅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绝非空口白话,他是真心愿意为了救出李刚而牺牲自己的公司。此刻的李叔,与之前在警局里无助到几乎崩溃的他截然不同。这种能毅然决然舍弃几十年心血的魄力,也自愧不如。现在张小凡明白了,为何李叔看似平凡,却能创建并经营这样一家公司。“慢着,李叔,我这有资金。”就在李叔准备离开去筹钱的时候,张小凡稍作犹豫,但还是叫住了他。“你的心意我领了,小张,你为刚子已经做得够多了。”李叔的话还没说完,他的目光落在张小凡从柜子里拿出的几个黑色箱子上,里面装满了现金。他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小张,你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你是警察,可不能做违法的事啊。”他们俩果真是父子,看到这些钱的第一反应都是怀疑张小凡犯罪所得,难道就不能是他合法赚来的吗?说实话,五百万,不考虑通货膨胀的话,张小凡得不吃不喝工作好几十年呢。看在李刚还在看守所受苦的份上,张小凡强忍住吐槽的冲动,耐心地向李叔解释了这些钱的来路。张小凡的话音刚落,李叔突然跪在我面前。这举动吓了张小凡一跳,他急忙去扶他,但李叔此刻力量出奇的大,他竟然一时扶不起他。李叔泪流满面,紧握着张小凡的手说:“刚子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啊。”李叔那么客气,也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实话,这四百九十九万就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他自己都没费什么劲儿。所以,拿这些钱来救李刚,他一点儿也不心疼。张小凡本来就没打算独吞这些钱,现在李刚有难了,他要是还藏着掖着,那也太不够意思了。张小凡好说歹说,李叔才从地上站起来,他紧紧地抓着张小凡的手,好像怕他跑了一样,嘴里一直说着感谢的话。“李叔,我还有个小小的请求。”等李叔站稳了,张小凡开口说道。“你说,你说。”李叔听到张小凡的话,脸上虽然稍微僵了一下,但他毕竟是个商场老手,很快就恢复了那副诚恳的模样。张小凡装作没看见他的反应,接着说:“说出来可能有点尴尬,这里其实只有四百九十九万,因为某些原因,我用掉了一万。”“没问题。”李叔立马应道:“这个缺口我来补,小张你既然都拿出这么多了,我怎么能让你再贴钱呢?”张小凡点点头,然后说:“还有,李叔,你能不能给我两天时间,让我准备一下。到第三天,我们再把钱给那个王局长。”“准备?”李叔看起来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张小凡要搞什么名堂。“李叔,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但这件事很重要。我们不能就这样白白给王局长五百万。”其实,在决定给王局长五百万的时候,张小凡心里就已经有了个计划,只是还没验证,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好,我答应你。我想在期限到之前,王局长应该不会对刚子怎么样的。”李叔这话一说出来,张小凡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愧是大公司的董事长,连他的解释都没听,就先答应了,这份沉稳真不是盖的。“好,等我弄清楚了,再告诉您。”李叔嗯了一声,知道钱有着落了,他就不那么着急了。又跟张小凡聊了会儿天,快到中午的时候,一起吃了顿午饭才回去。回到宾馆,张小凡才拿出手机,开始在网上查找关于监听器的信息。说实话,张小凡的计划挺简单的,就是想在这五百万里放个监听器。他不指望能拿到什么确凿的证据,就是想搞清楚王局长要的这五百万,和任国兴、孙元化买画的那五百万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联系。张小凡在网上东翻西找,差点儿把自己绕晕,结果发现那些监听器要么是个头壮得跟个小山似的,根本塞不进行李箱。要么就算体积小点,但在一堆钞票中间也太显眼,一不小心就被揪出来。张小凡看上的那种,跟手机芯片差不多大的监听器,功能却不给力,顶多算个定位器,虽然也能凑合用,但效果嘛,就跟吃干巴巴的馒头一样,没啥滋味。张小凡花了足足两个小时,跟网上的卖家们聊了个遍,最后才搞清楚,他要的那种高级货不是没有,但网上根本买不到。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这玩意儿涉及到技术保密,不会公开卖的。有个愿意卖的店主倒是告诉张小凡,他能搞到警用级别的,但是得加钱,他一听,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结果一问价格,整个人像被浇了一盆冷水。这价格,简直能把人吓死,五位数往六位数跑,而且要等两个月才能到货,还得先付全款。两个月?黄花菜都凉透了。不过,这次沟通也不是完全白费,店主的话给了张小凡灵感。虽然他没有特殊渠道,但他有正规渠道啊!赵叔之前跟张小凡说过,咱们局里有两个特立独行的人物,胖妹和郝仁。张小凡对大胸妹了解不多,只有报销时跟她打过几次照面。但郝仁,赵叔可是夸过他,说是全局的技术大拿。张小凡琢磨着,郝仁的技术是不是只限于网络,但硬件方面也应该在行吧。于是,他立刻给郝仁打了电话,把自己的需求一股脑儿倒给了他。郝仁这家伙,对张小凡这几天的神秘消失居然一点也不好奇,反而有点紧张地告诉他,局里还真有这玩意儿。张小凡被郝仁的反应惊到了,他平时那副天塌下来都不怕的样子,怎么一接到他电话就紧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