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极听她细数那些细节,眼眸里的迷茫反而褪去,甚至有几分沾沾自喜,“我能忍。”
他都能忍。
白婉棠问:“然后呢?”
独孤极盯着她开合的红唇,缓缓低下头,嗓音也沉缓起来,“你可以和我再试一试……”
他的鼻尖快要碰到她的。
白婉棠突然偏过头去,“我为什么要和你试,就凭你想?我不喜欢你,你再怎么想,也和我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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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极的动作停下。
他长长地吸气,吐出的气息缓慢的,带着颤抖,落在她颈间。
她以教导普通百姓的口吻,温和,但遥不可及地道:“独孤极,等一切事情平息,你就离开都城吧。”
“也许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把我认错成了某个人。作为一个旁观者,我劝你还是放下吧。过去的,都过去了。”
倘若她只是守城仙,她这样的苦口婆心,堪称是位十分体贴的仙人了。
可她是他的白仙仙,是他不惜一切代价找回来的人。
他想起,好像很久之前,他曾对不愿放下过去的她说,都过去了
现在她把同样的四个字还给他。
他才发现,原来这四个字,是那样的沉重,那样的痛。
白婉棠身上一沉。
他脱力似的压着她,脸埋在她颈窝,声音沉闷:“过不去。”
“放下过去,去过崭新的生活,能过去的。”白婉棠抬手拍拍他的背,以长辈的姿态。
独孤极不说话。
白婉棠当他默认了,自我感觉牛逼坏了。
为了能把独孤极劝走,感觉不到感情的她都做起情感导师了。
他抱着她一直不松手。
白婉棠安安静静的,被他给抱麻了。
天亮,他才带她离开他的灵府。
离开时,她模糊地看见,身下这片岩浆的倒影里,有一片红色海棠林。
难怪岩浆不烫。
它的深处,藏着一片花海啊。
*
独孤极离开灵府便陷入了昏迷。
白婉棠叫人把他送回他的住处,她则回到仙祠审问拟金。
拟金虽有人形,但人情世故玩不过衙门里专审犯人的差役。差役三言两语,就把他的生平都问清楚了。
还问清了他那句说独孤极没说完的话——他彻夜枯等,竟然只是为了给你送纸鹤。
白婉棠:“……”
她叫人把拟金的口供拿回去整理。
多抄几份,送给各城的守城仙,让他们多加提防拟金这样的存在,也要留意会侵蚀守城仙的邪脉。
当然,有关独孤极的话就不用抄了
她布阵斩杀拟金。
拟金临死前没有像其他邪祟那样,本能地求饶。
最后一刻,他远远地望向了浚城的方向,“拟金这名字,是她给我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