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应。
他又尝试着喊了一声:“冉冉?”
她好像就这么睡了过去。
傅南政扫了眼餐桌,而后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擦干净掌心的血。
钻心的疼肆无忌惮地蔓延着,可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把宋惜冉打横抱了起来,朝卧室走去。
进了卧室,男人打算把她的外衣脱了,可是解扣子的时候,手却忽然被抓住。
傅南政抬眸,一眼便装进了宋惜冉无辜懵懂的杏眸里。
他滚了滚喉结:“给你脱衣服,让你睡觉的时候舒服一点。”
“你不能脱我的衣服!”她捂着胸口,眼神里的懵懂短时间之内转变成了固执。
男人勾勾唇角,极有耐心地道:“只脱最外面这层,不然衣服太多,你睡着了不舒服。”
“那好吧。”她说,而后挺了一下胸,似乎是要把胸前的扣子展示给他。
傅南政不动声色地去解她衣服的扣子。
脱下外套,他又蹲下去把她的鞋子也脱了,而后将女人放在床上,看着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闭上的眼,盯着她安静白皙的脸蛋,男人鬼使神差地靠近她,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唇齿之间传出的声音低沉好听:“冉冉,晚安。”
从卧室离开,傅南政轻轻把门关上,走到厨房收拾了碎了的高脚杯,又收拾了餐桌,把盘子洗了。
做这些的时候,掌心的疼随着正常的动作一点点加深,可是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在他眼里,这点疼,和宋惜冉做傅太太的时候忍耐遭受的那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想弥补她,想对她好,想让她知道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那么肆无忌惮地欺负她伤害她了。
可是,她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或者说,两年的时间,让她对关于他的一切,都已经产生了潜意识的抗拒心理,这已经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了,甚至可能是她想,但是潜意识的念头会无限次地提醒她——
不要和傅南政在一起,不要重蹈覆辙。
回到家后,傅南政没有洗澡休息,更没有处理自己的伤口。
他拿了瓶酒,走到阳台上坐着,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从来利益至上,务实功利的男人,此刻看着外面繁星点点的夜空,脑海里竟然冒出来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后悔药存在该多好?
只要有,就算让他付出如今拥有的一切去换都可以。
只要能把宋惜冉留在自己的身边,只要她可以不受到那些原本不该她承受的打压和伤害,不管让他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