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书的目光一直落在云姒身上,脸上没有半分情绪,叫人分不清他的喜怒,好半晌,江空才听见他的声音。
“本王记得云信沿原是许州官吏,出身贫寒,是如何从一个小小府衙爬到如今的太师之位的?”
江空怔了怔,“王爷的意思是?”
祁宴书起身,目光平静无波的看着他,“云夫人出身名门,身份尊贵,她父亲贵为当朝丞相,哥哥是手握兵权的将军,就是不知这般荣耀按不按得住他们容家的野心?”
祁宴书缓缓说完,江空心底已经从震惊转为平静就,听王爷这意思是要除掉容家和云家为王妃报仇了。
“属下立刻就去搜集证据。”江空刚转身,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来,神色复杂的看着祁宴书。
“王爷,您为王妃做这么多,是因为王妃能救您顽疾还是因为您心悦她?”
“自然是……”祁宴书顿了顿,看向榻上的人,神色渐深。
“为了顽疾吧?”
他轻声开口,不知是说给江空听,还是询问自己。
“药来了,药来了!”小安端着药进来。
江空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小安怔了怔,小心翼翼的看着祁宴书,“王爷,这药……”
“给本王,你出去。”祁宴书淡声开口。
小安点头,将药碗放下,“那您有事儿唤奴婢一声。”
祁宴书将云姒扶着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把药吹温,递到她嘴边,药汁顺着她下巴流下来。
他取过旁边的帕子擦了擦,再喂一遍,依旧如此,他微微俯身,贴近她耳畔轻声开口,“王妃,张嘴喝药。”
怀中人仍旧没有任何反应,药也半口都喂不下去。
祁宴书把药含在口中,贴着她的唇,将药渡过去。
“王爷?您为王妃做这么多,是因为王妃能救您顽疾还是因为您心悦她?”
江空的声音在脑中响起,一遍又一遍询问。
祁宴书把碗里的汤药一口饮尽,再渡过去。
“小安。”
“王爷,您有何吩咐?”小安听到声音忙进来,瞧见空了的药碗,惊讶道:“药喝完了?王妃她很快就会好起来吧?”
祁宴书目光深深看了眼榻上的云姒,“照顾好王妃。”
“是,王爷。”小安抬头,就见祁宴书已经离开了,她皱了皱眉,疑惑道:“王妃还未醒呢!王爷这是去哪儿?”
云姒意识恢复时就发现自己被困在这具身体里,能真切的感觉到这具身体的疼痛,甚至能感知到外界熟悉的一切。
却无法控制这具身体,费进力气也无法睁眼。
不知过了多久,唇间一抹温热触感,体内沉寂的灵力像是醒了过来一般,一点一点的修复着这具身体的伤处。
“王妃,您、您醒了?徐御医说了,您醒了命就保住了!王爷!王妃醒了……”
云姒刚睁开眼,还未来得及说一个字,小安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她沉默了片刻,只好先穿戴好,插上最后一根发簪,门外刚好响起脚步声。
云姒转头,看着几双诧异的目光,视线落在祁宴书身上。
“王、王妃,这是……痊愈了?”
小安骄傲的扬起脑袋,“咱们王妃就不是一般人,福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