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小东西,以后你就叫陆川啦。”
。。。。。。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父亲的音容笑貌夹杂着母亲,像走马灯不断穿梭。
陆川像一只渴水的鱼,大口的喘着粗气,却发不出一个字。无数的负面情绪在心头堆积,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为何要活着?不如追随父母而去?
想到未来的所有日子都将一人度过,一瞬间无数种死法在脑海中电闪而过。什么复仇,真相,探究,都太过遥远,或许,唯有一死才是最好的解脱。
他不奢求有任何人理解他,从前那个没心没肺只会傻笑的孩子在母亲过世的那天就改变了,变得敏感而多疑,他只能试图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表面上的宁静。而在陆秉天身死的那一刻,一直紧绷的那根弦,断了。
啪。
仿佛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陆川感觉到这一刻,世界变了。双眸漆黑,彻底坠入深渊。
一团漆黑无形的气在他身旁凝聚,像是来自地狱最深处的诅咒,触之不祥。
一抹暗淡的金色在胸口左突右撞,但是被深沉的黑气牢牢困锁住。金光显得犹为不忿,不停地撞击,每次撞在黑色的壁垒上金光便会暗淡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金光才彻底安静了下来,只是色泽暗淡的如萤火之光,在这团团包围的黑气面前毫不起眼,无往不利的金光居然吃瘪了。
漆黑气团中的陆川依旧沉浸悲伤之中,对外界恍若未觉,独自走到墙边抱腿坐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陆秉天的尸体摆在大堂正中,双目漆黑一片,读不出任何情绪,平静的有些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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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以人的意志而改变,不过匆匆,七天已经过去。
屋内情形一直维持着,似乎完全相同,又略有不同。
陆秉天的尸体依旧躺在地上,胸口处插着一柄断刀,没有一丝鲜血流出。双手结着一个古怪的印,两手头指反蹙如宝形,大指并竖当心。七天过去,尸体却栩栩如生没有半点腐烂的迹象。
而陆川抱缚双腿的胳膊不知何时染上了青灰色,看不出人类肤色。头发拉碴,眼窝深陷,面容枯槁,嘴唇干裂,七天七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眼看一副油尽灯枯之态,却也一直未倒。
突兀的,大堂的纸窗从外被人捅穿了一个窟窿,一根手指伸了出来又迅速收回,密闭的大堂,凝滞的气氛为之一散。一颗布满血丝的眼睛凑近了窟窿,贪婪的望着屋内的一切。
一阵脚步声急促的远去,眼珠来的快去的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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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黑衣青年捏着手中烧了一半的信纸,望着客栈外一骑绝尘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
“洪剑圣,不过如此。有勇无谋之辈罢了。”
残缺的信纸上隐约可见半个残缺的红色印章和几枚大字,洪。。。危。。。归。
“那么,陆秉天危矣。”
“呃,公子。陆秉天已经确认身死了,我亲眼所见。”一个獐头鼠目的中年人对着面前的青年恭敬道。
“额,这位公子,按照之前的约定,该让它从我体内离去了吧?”
中年人正是失踪多日的陆秋实,那么眼前之人自然不言而喻。
黑衣青年看着言语间不断试探的中年人并未答话,脸色略显犹豫,手臂抬起又放下。思忖片刻后缓缓说道,“大半个月没有半点作为,突然死了?我不信,计划提前。”单手挥下,四周下属领命应道。
“是。”
黑衣青年脸上覆着一张暗青色火焰的面具,周身笼着一层黑雾,看的分明那是无数只飞舞的虫子。只是飞行轨迹杂乱无章,似乎主人心情算不得太好。
“砰。”
一盏茶杯突然被重重打翻在地。
“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啊。要我说陆秉天跟你作对,那是自寻死路。这算是老天开眼,我看的真真的,就是他那独子。啧啧啧,不是我说,我就没见过这么狠心弑父的。”
“啪”一声脆响,“你懂什么,要你多嘴,事成之后自会放你自由。”
獐头鼠目的中年人连忙低头称是,双目中怨毒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