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没有想象中的轻响,红衣人的手指像是撞到了什么铜墙铁壁一般,应声折断。
气泡轻飘飘的飘来荡去,轻轻的碰了一下红衣人的胸口,竟然是那样的无坚不摧,
只是一个照面就将红衣人砸的喷血,胸口凹陷,倒地不起,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轻盈的的气泡荡漾着五彩的色泽,看起来是那样的美丽而又致命。
周遭的红衣人们立刻反应过来,将红衣女子重新包围起来,紧紧盯着发生异变的红衣人方向。
没有一刻为同胞的不幸哀悼,因为接下来他们即将见证此生以来最残酷的事情。
五彩的气泡没有重量一般,轻轻飞向躺倒在瓦片上的红衣人。
那五彩的泡泡像个缓慢挪动的蜗牛,将红衣人的头颅包裹在内,只能看到那颗头颅在气泡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两颊深深凹陷下去,像个被啃了数口的果核。
不仅仅如此,整个人也变得干瘪陈旧,就仿若是被扔在烈日下暴晒数日形成的干尸。气泡表面上五彩斑斓的色彩更加丰富,甚至还涨大了一圈。
气泡明显还不满足,从那红衣人头颅上缓缓升起,漂浮在半空中,那斑斓的色彩在气泡表面随之转动,散发着致命的美丽。
其中一个红衣人回头对着被保护在正中央的红衣少女说道:“粉末的时效性要结束了,我们该回去了,再不回去我们全都得交代在这里。”
红衣少女眼中露出一丝犹豫可是依旧在不停的张望着底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我。。。。。。不能走,他答应我,我会在这里看到他一面的,哪怕不能相认,远远的见一面也好。”
少女声音清脆,有些柔柔弱弱,和方才那掌掴右护法,放出黑色潮水威胁对方的行径大相径庭。
“要不然你们先走吧,我要在这里等。”
“可是。。。。。。”红衣手下分外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判断,将求助的眼神放在了在一旁抱着双臂的右护法身上。
右护法神色阴冷,像一只择人而噬的毒蛇随时都能喷洒出自己的致命毒液,看到红衣手下的求助眼神果断将脸扭到一旁,当做没看到,只是眼中那一抹嘲弄异常。
五彩斑斓的气泡吞噬了其中一名落单的红衣人后也没有继续进攻,就静静待在离这群红衣人有段距离的空中,缓缓的在空中旋转着,斑斓的色彩舞动分外美丽,似乎在等待他们口中所谓的粉末时效性的消失。
不仅如此,整个外围区域现在都是沦为了鬼物的乐园,人形的,兽形的,有实体的,纯虚影的。
原来看似恐怖的“蟑螂”,“蟋蟀”和“蚕”在这些纯正由人心欲望打开的井中释放出的恐怖怪物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杀戮不断的上演,人与人之间,人与鬼物之间,鬼物与鬼物之间。
躲藏,逃避,反杀,虐杀,吞噬,无处不在上演。
红衣女子眼中的希望渐渐冷了下去,像是有人将一盆水浇灭了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突然这时,远处浩浩荡荡来了一群手持着火把的联军,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显然他们来这里之前也是经受过不少的骚扰。
红衣女子顿时眼中一亮,在这群人中不停的扫视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难道他在这里?”红衣女子口中囔囔。
“快走!”
突然一个红衣人大喝一声,他们纷纷转身欲逃,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却已经太晚了。
五彩的气泡似乎有着无法抵挡的吸引力,斑斓的色彩疯狂的在表面上旋转着,露出令人心悸的美丽和危险,红衣人们被它牢牢吸引,无法动弹。
气泡不停的朝着红衣人们靠拢着。
。。。。。。
“混账。”
元空大师竟然非常不合时宜的骂了一嘴,完全不符合他那得道高僧的做派。
下巴上那长长的洁白胡须竟然都被斜着斩去了一大截,带上了些许焦黑。
而身后的人群脚步更是散乱,似乎只有出发时候的三分之二左右,不少人满身灰尘,显然破损的衣袍上沾染着点点鲜血。
元空紧紧握着他那根禅杖,五指使劲用力,关节都呈现出紧张的白色,禅杖顶部沾染着大量黑色粘稠的血液。
而他身后的狗腿子明显状态更差,胸口被狠狠划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刺目的鲜血从伤口渗出,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