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淮,便不能再多留二日么我们才刚成亲没几日”
陆淮温柔地替他垂坠到面颊的发丝掠回耳际,眼眸中是化不开的缱绻情意,同他道“阿笙,临云客栈就在承华街不远之位,都在京城却是不远。此番是我对不住你,我承诺绝不会滞留太久,让你等我。”
“不远么可是陆郎不回家我便会日思夜想。怎生忍心叫我独守空房”
沈沉笙禁不住委屈地用手环住了他最喜爱的陆淮的腰,轻轻地啄吻了他的面颊一口。
这人自从嫁与他之后便粘人得过分。陆淮想着这么快便不能陪伴,的确亏欠于沈三,便也有些愧疚地放任着
直到陆淮收集好行李要去临云客栈,都颇有几分恍惚不自然,害怕裹得严实的衣领下脖颈处的鲜艳印记叫人看见。
入驻客栈后,先行一步的陆淮和白启朝便接到了讯息来自两大巨富家族的颜如温、廖知风今晚便即将在花盈楼天字厢房碰面,兴许对联合抵御新法的手段做新的部署。
他们乔装改扮了一番,让自己看着显得没那样“官味儿”,穿着不打眼的随处可见的白色布衣,便状若不经意地步入了那花盈楼里。
正好这酒楼生意极好,小厮伙计忙碌得根本无暇顾及他们。于是二人便悄悄地在室内摸索了起来,竟十分顺利地探到了天字房。
陆淮和白启朝顺利蹲匿在旁的角落里,用蜡烛烫了窗纱一个小洞,观望、探听着内部的动静。
只是愈看愈听脸愈红,不像是甚么正经地儿。
陆淮这才发觉这个酒楼在白启朝口中“除却平常生意亦有红粉佳人作陪”的评价绝非浪得虚名。
里间二人边寒暄着几句,边已经是让边侧跪坐着的娇美女子给着温酒暖食了,时不时还揉捏一把美人的肩头,调情几句。
让陆淮看得面色有些不自然。
白启朝却难得抓住仙人软肋,悄声揶揄道“彦谨你不是成亲了么怎地连这都能脸红上”
他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复,回神只对上陆淮凝重的眼神。
一惯温润柔和的人严肃地比了嘘声的动作,原是里间的人好似早就预判有人要前来探听,竟是渐渐地从楼下蔓上人来,专门寻找他们这帮“窥伺的老鼠”。
不用想便知晓是白闻敬送的一份大礼
发觉那帮人的脚步声在耳际愈发清晰,陆淮与白启朝赶忙跌跌撞撞地冲进阁楼,一路七拐八拐奔向了深处。
竟是撞进了一处女子的香闺中,壁橱里挂着琳琅满目的女子衣饰。
眼见追查的人越来越近,思及他们嘴里重复着的指令是捉住两个公子,还尤其强调有个特别好看的。
白启朝只好心一横,随便扒出水蓝、碧色两套比较严实的衣裙来,一边心中默默地对房主这位女娇娥说道着对不住,一边气喘吁吁地喊着陆淮赶紧换上。
套上后还运用先前到处闲游学到的哄女郎的技法,给换了装的自己和陆淮妆点了些胭脂,此番一看却是很难看出他们是男子了。
自己是男相了点,但生在五官无甚攻击力,略施脂粉掩盖倒也能算个清秀女郎。
只是陆淮那小子,凭借着一张秀雅芙蓉面,穿上那身衣服便已经毫无违和感。
本来便昳丽得惊人,更遑论他还添上了那么两笔颜色,把他头发微微扯散,青丝如同化开的水墨倾洒在白皙的脖颈、覆着碧色的纱微微有些透明的肩膀边。
如今再看,已经是清艳绝伦、回眸便可倾倒众生的美人儿。完全认不出这人原来是多么端正清雅、不会叫人错认性别的一位男子。
便连不好男风的他,看了都险些沉沦在仙子如一泓清泉的明澈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