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也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我知道的。”
周知意看着客气的不行的两人,努力憋笑。
严淑芳给她使眼色,见周知意还在看笑话?,只好直接问,“小意这位是……”
周知意这才?给两人做介绍,“他?叫江遇,是我的朋友,是我在来新宁的火车上遇到的,也是在这边租了房子,才?刚搬过来;这是住我隔壁的严淑芳,她对象叫姜佑青,是我在制衣厂认识的朋友的哥嫂,他?们两口?子就是我之前说的相识的人,平日里很?照顾我。”
江遇这才?发现之前是自己误会了,原来周知意说的不是那个开货车的男人啊……
严淑芳看向周知意的目光怀疑,朋友?就没了?她又看向给狗洗澡、看着很?是居家的青年人,不见得这么简单吧?
周知意也挺疑惑的,“淑芳姐,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她抬手看了一眼腕子上的电子表,心中更?奇怪了,“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在纺织厂上班吗?”
严淑芳这才?想起正事来,“快快快,我是特意回来找你的,我拿着扎染裙和车间主任说了你要赞助裙子的事,牛主任想要和你当面谈谈,你快跟着我去?纺织厂。”
周知意怔住,看向洗了一半的大发,“可我家狗还没洗完澡……”
严淑芳立马坐到刚刚周知意坐过的凳子上,招呼周知意,“我帮你一块儿,你快来,我们赶快把狗洗出来。”
突然就被?又一双手按住的大发:?
三个人一起给狗洗澡,更?何况江遇已经t?给大发洗得差不多了,只差冲干净泡沫、擦干了,没过多久一个香喷喷的干净大狗狗就诞生了。
留三只狗在家看门,周知意把门锁好,对着门口?的江遇很?是抱歉的说,“你才?刚搬过来我就这么麻烦你,还没怎么招待你,等我有?空了再好好感谢你。”
江遇只失笑着摇了摇头,嘴边露出浅浅的梨涡,“没事。”
严淑芳也说道,“既然你是小意的朋友,等着我也送你一份乔迁礼,我种了三角梅,开得可好了,等我剪几枝给你。”
她又转头催促周知意,“小意,我们真的要赶快走了。”
江遇看着两人的身影走出狭长的巷子,他?拎着那袋洗衣粉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走过两条巷子,江遇才?回到自己的新住处。
他?其?实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收拾房间、补墙上的掉的石灰、洗衣服,江遇特意跟朱泉换了个班,他?必须把事情今天都做完,周末那天他?要代替朱泉看店。
坐在自行车后?座,周知意抓着严淑芳腰间的衣服,被?严淑芳载到了她上班的纺织厂。
燥热的微风吹过周知意已经变干的头发,再打着旋儿拂过硬朗气派的大理石大门。扑面而来工业化的气息,她仰头看着刻在大门上的几个硕大的字——“新宁市第二纺织厂”。
严淑芳和门卫大叔打了招呼,骑着自行车带着周知意几乎不停歇的骑进纺织厂里。
二纺厂占地面积很?大,一排排的红砖厂房,严淑芬又是骑了一会儿自行车才?骑到她工作的纺织车间。
把自行车停在厂房外的车棚里锁好,严淑芳领着周知意往厂房里进,“你别紧张,牛主任人很?好的。”
周知意点点头,她当然不紧张,大学时每门课程结束时都要向任课老师汇报自己的作业,讲灵感源泉、设计理念,她只当这次也是一次结课汇报,又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高耸的锯齿形框架构建出了厂房顶部的采光天窗,穿着靛蓝色工作服、戴着帽子的女?工们奔跑在无数轰隆作响的机械机器间,熟稔的拔纱换线,空气中的白絮在明亮的光线中轻飘飘的缓慢升空,这一切仿佛是一副彰显刚与柔、力与美的宏大的生活画卷。
严淑芬朝着一道不算高的背影直直走去?,对着这个和其?他?女?工无甚差别的女?人喊道,“牛主任。”
那人转过身来,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女?人,但眉眼中却显露出几分坚韧。
严淑芬和周知意说着悄悄话?,“可别小看她,牛主任在我们厂里可是被?称为‘开荒牛’的厉害人物,五八年的时候,她才?十七八岁就已经接受过培训、进厂带学徒了,可以说是陪着二纺厂成长起来的。”
牛小菊朝两人走来,因着扬起的笑容,脸上的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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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意笑得明媚,更?加真诚的夸回去?,“我在您面前哪里能当得起‘年轻有?为’这四个字,我都听淑芳姐说了,您十七八岁就能带学徒了,比我现在还小好几岁呢。”
严淑芳被?两人这番夸张的商业互夸搞懵了,茫然的眨眨眼。
各怀心思的两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打机锋。
“小严说你要赞助我们车间在劳动节文艺汇演上表演用?的裙子,我看了她拿来的那裙子,可真漂亮,”牛小菊很?是客气,诚意满满的说,“哪能让你白送呢,我向上面领导申请了一下,需用?的十六条裙子我代表厂子向你购买。”
周知意连连摆手,推辞道,“那怎么能行,我都已经说了是赞助,是免费提供给女?工们穿着表演的。”
给钱那她怎么好意思再让女?工们帮她推销自己要售卖的这款扎染裙呢?
牛小菊仍坚持,“那怎么好意思,这又不是一条两条裙子,该多少钱就该给你多少。”
不收钱这叫她怎么好意思说出更?过分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