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许久,它才试探着伸出一截触手,戳了戳烛玉。
“咕叽?”
它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儿啊?
这样阴冷昏暗的地方,它一点也不喜欢。
“再等等。”烛玉道,“现下还不是时候。”
毛团儿蹦跶两下。
“嗷——!”
它很喜欢沛沛。
往后是不是能经常见到她了?
“嗯。”烛玉漫不经心地应了,“你应当最清楚她喜欢些什么,别闹她不开心。”
“叽!”
她可喜欢它的花啦!
毛团儿摇头晃脑的,朝他炫耀头顶上黑雾红蕊的小花。又蹦跳着拿来镜子,高高举起,以使他看见镜子顶端的野茉莉。
“叽!”
是她送它的花!
烛玉躬下腰身,一手捞起那柄镜子。
他轻一转,便扫出黄白色的影。
平日里寻常可见的颜色,在这座昏暗冷清的石阁里却格外显眼。
毛团儿挥舞着两条触手,看着有些急:“咕……”
它也想碰,可又不敢。
怕把花弄坏了。
烛玉往上施了道灵诀,递还给它。
“现下可以了。”他道。
毛团儿接过,屏了呼吸,抬起附足小心翼翼地碰了下。
花枝摇曳,却并未受到伤害。
真的!
它心满意足地抱紧了镜子,面部紧紧贴上。
烛玉:“如她再要找我,就及时告诉我。”
毛团儿弹跳两番,以作应答。
-
离开云涟山后,趁太阳还没完全沉下去,烛玉又去了趟杂役院。
他没敲门,只站在院门口,远远望着那扇明亮的窄窗。
杂役院的每间寝舍至少住了两人,可眼下他只能感受到一股属于陌生人的气息——这再正常不过,虞沛从小就惯于收敛自己的灵力。若她不想,谁也没法找到她。
他有想过去找她,向她坦白一切。
可他不能。
不能述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