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一死,跟着她的婆子丫鬟也都遣散,芷嫣家中还有弟弟,叶蓁将卖身契还给她,还赏了路费,怎么还在京城?
叶蓁无端有些不安。
“二小姐,芷嫣进出的个宅子,从前在大理寺少卿之子刘安名下。”
叶蓁眼皮一跳,“她此刻还在里头?”
小年点了点头。
芷嫣和刘家什么时候有了勾当?刘安父子得罪豫王,辞官离京已有月余。
叶蓁越想越不对劲,只让小年把人盯紧了。
然而直到下午,小年也没再回来,正好元宝要出去给叶景澜买些点心,叶蓁一想今日孟茜茹在城里施粥,应当不会有人闹事,便让元宝回去照顾叶景澜,自己带了几个人出门。
城门处,一顶映着“孟”字的帐篷下排了许多人,隔一段距离就有侍卫维持秩序,与当日在白云观的景象不相上下。
孟茜茹已经站了一上午,银香扶着她回马车上歇息,经过几个吃饱喝足的乞丐身边时,他们匍伏跪地,千恩万谢。
有个七八岁的乞儿见着银线绣海棠花的鞋子好看,像庙里观音娘娘穿的,忍不住伸手碰了一下。
孟茜茹脚尖一缩,“快去树下歇着,不必谢了。”
待上了马车,她笑容一僵,花儿般的眸子像泼了黑墨,阴沉得吓人。
银香提着心赶紧给她换了件干净外衫,又见她踢掉鞋子,眼含薄怒看着鞋边一点印子,“扔远些!”
“是。”
银香赶紧把鞋子拿出去,又吩咐侍卫,“把那些乞丐都疏散了,郡主说不必谢恩。”
待熏香燃了一大半,孟茜茹浑身上下都没了那些贱民的臭味,她又拿出一盒香脂细细擦拭双手。
银香进来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孟茜茹冷冷勾唇,“她那样不干不净的女人竟和二爷同乘一辆车!”
二爷还着她回府!
孟茜茹脸上的厌恶大于怒火,“二爷慈悲,一心替侯府攒福报,可她叶蓁算什么东西,除了给二爷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和争议还能做什么。”
“我不明白二爷为何总要护着她。”
想到李煦安最近几次给的冷脸,孟茜茹就止不住的心痛如绞。二爷以前对自己,不是这样的。
银香也跟着吐槽,“可不是!您瞧那狐狸样儿,私下必定少不了勾人动手。先是二爷兄长,又是二爷,后来还有个傻子上门闹事,奴才瞧她就是没男人不能活。”
孟茜茹眼里跳动着两簇怒火,“让人把刘安带过来。”
“现在豫王去了封地,没人再为难他们,当初本郡主开恩留了他们父子一命,现在是刘安回报的时候了。”
她在银香耳边叮嘱了几句,眼里的怒火渐渐转变为阴森笑意。
银香连连点头,“奴婢这就去办。”
孟茜茹心情又好起来,闻着手上细腻的香脂,幻想哪一日李煦安能牵起自己的手。
“二爷是雪山顶最干净的存在,怎能让她那样的女人玷污声名。你是九天谪仙,悲悯世人,可有些人生来肮脏,不配你弯下腰。”
“叶蓁那种脏女人谁都能碰,怎么配得上你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