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长公主!见过翁主!”周亚夫他们忙着见礼。
“周阳,哦,大帅,阿娇年纪小,言语无状,你别放在心上。”馆陶公主忙着致歉。
馆陶公主,窦太后的爱女,景帝的姐姐,这辈子她给谁道过歉的?就算她错了,错得离谱,她也不会道歉,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遭。
周亚夫听得直发愣,许茹听得有些懵,他们根本就不信这话是从馆陶公主嘴里说出来的。
“阿母,不嘛,人家长大啦!”周阳还没有说话,阿娇就抗议了。小孩总是不愿意给人说小,要说她大,她就欢喜。
“翁主是大人啦!”周阳笑着道。
“哇!”阿娇夸张的尖叫声响起,一蹦就过来,熟练的挂在周阳胳膊上,一脸的期待:“周阳,快给我讲打匈奴哦。人家想听故事呢!”
“阿娇,快过来!大帅累了,要歇着了。”馆陶公主历来对阿娇视为掌珠,她要什么就给什么。上次去堂邑侯府,阿娇要做蹴鞠,她就嚷着买猪杀猪,就没有管过阿娇,今天老是管着阿娇,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
“长公主,你别一口一个大帅,那样别扭,叫我周阳好了。”周阳抚着阿娇的秀发道:“翁主,今儿天晚了,你要听故事,择日我再讲给你听,好么?”
“阿娇,你别老烦着周阳。”馆陶公主接受了周阳的提议,不再叫大帅了。
“阿母,你不说,人家还不烦着呢。”阿娇摆出一副要与馆陶公主作对的架势,嘻嘻一笑:“周阳,打仗很累,是吧?你先回府去歇着。容你歇好了,我再找你讲故事!要歇好哦!”
前半句把馆陶公主的心给提起来了,后半句马上就是善解人意的关心之语,谁也想不到,周阳给她逗乐了,笑道:“翁主放心,我这就去睡个大觉!大大的觉!”
“有多大?”阿娇歪着脖子,一脸的调皮,一双手不住比划,越来越大,最后在周阳胸膛一砸:“这么大?嘻嘻!”
原来是变着法子逗周阳,狡计得逞,乐不可支,蹦蹦跳跳的走了。
“周阳,条侯,许家妹子,择日再叙。”馆陶公主忙着作别,快步追上去:“阿娇,你慢点,慢点,别摔着了。掌灯的呢?快点追上去。”
远远传来阿娇得意的笑声,渐渐去远了。
听着阿娇银铃似的笑声,周阳不住摇头,万未想到,阿娇竟然不睡觉,在这里等着他。
许茹不再哭了,却是拉着周阳的左手。周亚执着周阳的右手,就这般,周阳给二人簇拥着回府。这里离丞相府很近,用不着骑马,这样走在路上,别有一番亲情在心头,周阳大是受用。
“大帅来了!”
“大帅来了!”
沉浸在亲情中的周阳给一阵欢呼声惊醒过来,原来已经来到丞相府了。
夜虽深,风很冷,却是浇不熄人们的热情。只见寒风中,有不少百姓,围在丞相府前,个个伸长了脖子,一脸的期待。一见周阳过来,自发的让出一条通道,大吼大叫:“大帅,大帅!”
周阳听在耳里,仿佛现代社会的明星在接受粉丝毫欢呼似的,那感觉还真不错。
冲百姓挥挥手,在百姓的欢呼声中,周阳进了丞相府。一进丞相府,只见两根“木桩”挡在身前,正是周成周信兄弟二人。
兄弟二人一脸的虔诚,身子躬成了九十度,身段放得极低:“见过大帅!恭迎大帅!”
“大哥,二哥,你们这是?”周阳绝对没有想到二人会如此相迎。
“周成周信,你们这是做什么?”周亚夫的脸拿下来了。
“阿父,三弟如今成大帅了,我们是想请三弟给我们一个出身。把我们带到军中去历练历练。”周成代表二人说话,笑嘻嘻的道:“我们是兄弟,三弟,你多照顾着点。”
“一边去!”周亚夫喝斥起来:“打仗是儿戏吗?还不走?陈尚,拿板子来!”
周亚夫的家法就是打板子。他武艺高强,他的板子打在身上,疼在骨子里,却又不伤筋动骨,那滋味还真不好受,周成周信吓得不轻,颠儿颠儿的跑走了。
看着兄弟二人离去,许茹捂着嘴直笑:“阳儿,进屋去!”
不由分说,拉着周阳进了屋。许茹好象蝴蝶一般,快活得在飞,忙着给周阳准备矮几,在矮几上铺上软席,再把短案略一拂拭:“阳儿,你坐,快坐!”
看着许茹忙前忙后,周阳心里暖暖的,这就是母亲,让人无法拒绝的母爱。周阳应一声,跪坐了下来,那是娘亲亲手铺就的,倍感舒适。
“阳儿,你喝茶!”周亚夫忙着从佣人手里接过茶水,递到周阳面,亲切的看着周阳,笑得一张嘴哪里合得拢。嘴角的纹路格外清晰,仿佛丘壑。
招呼好了周阳,许茹、周亚夫跪坐下来,围着周阳,东瞧瞧,西瞅瞅,越看越欢喜,笑得鼻子眼睛做了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