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星受宠若惊道:“万万不可,御史大人忧国忧民,为朝廷出生入死,蒲某人可无半点责怪。”
谁不想与李相之子交好?实在是凑不过去,李桃歌身边围满了勋贵,有世子萝枭,兵部右侍郎卜琼友,天章阁大学士柴子义,就连武将崔九都是四品,轮不到蒲星去贴热脸,于是这一路躲到旁边,恪守礼部官员本分。
李桃歌叉手说道:“礼部掌天下礼仪,贡举之政令,晚辈书读的不多,但也识一个礼字,何为礼?敬重,谦和,礼让,公正。西行半载,蒲大人对于任何细节都尽收眼底,您是局外人,所谓旁观者清,若是有人混淆黑白,望大人主持公道。”
蒲星擦拭着额头虚汗,战战兢兢答了一个好字。
两虎相斗,惊天动地,他这个躲在洞里的兔子终于被察觉,卷入狂风恶浪。
李桃歌直视对方双眸,提高嗓门,一字一顿道:“多谢大人仗义执言。”
仗义直言?
蒲星倏然一惊。
自己一个字都没禀报朝廷呢,咋就仗义了?
可还没回过神,李桃歌策马离开。
见到许多官员投来复杂视线,蒲星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完了!
黄泥掉进裤裆,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了。
李桃歌回归队伍,卜琼友轻笑道:“贤侄深得权谋之术,几句话便切中要害,这名素来不沾污泥的郎中,终于被你拉下水。”
李桃歌凛声道:“咱们爷们在安西拎着脑袋掰命,他躲在后面吃香喝辣,同为朝廷御史,怎么也得同甘共苦吧。想吃羊,还不想惹一身骚,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即便不为我所用,也别跑到太子阵营里搅风弄雨。”
柴子义干咳两声,压低声音说道:“蒲大人其实也没做错什么,整日里赏花赏月,偶尔陪本官小酌一杯,谈吐之间,偶露文人风骨,胸里有些志向,不像是太子的人。”
李桃歌笑道:“他并不是没错,而是没做。”
柴子义无奈叹气道:“你这孩子,尽说实话。”
李桃歌字字铿锵道:“安西一年,倒是学会了不少东西,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不能再傻乎乎的被动挨打,咱得先出手,好立于不败之地。”
卜琼友与柴子义对视一眼。
眼中有惊骇,有惊喜,不约而同想起一个念头:这孩子变了。
官道渐宽,高大城墙隐约可见。
李桃歌自信笑道:“这城里的急风骤雨,并不弱于安西,诸位叔父,我本是相府闲散之人,鱼池边跌坐看鱼,无奈卷入风波,自甘堕落。桃歌当不了治世名臣,当不了镇军武将,只想用几斤头颅,为死去的袍泽讨一份公道。”
“诸位且看,我与龙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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