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色妖娆的谭扶辛手指击叩刀身,笑道:“李家公子,咱们见过数面了,故人相逢,为何不见礼,与你的护卫窃窃私语,冷落了旁人,有失李氏风范。”
李桃歌横移一步,神色冷峻道:“去年冬季,咱们在镇魂关客栈初次谋面,你赠给王宝都统一本刀谱,后来在阴阳谷与蛮子相遇,你作壁上观,今日是第三次相遇,你我话都未聊过半句,何来故人一说,见不见礼,又有何妨。”
谭扶辛笑道:“李公子真是好记性,眼力也不错,能在阴阳谷看得见谭某,比起那呆头呆脑的王宝强多了。”
李桃歌道出藏在心中许久的困惑,“既然郭熙都成了反贼,朝廷大军打到了碎叶城,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当初你去镇魂关,究竟意欲何为。”
谭扶辛含笑道:“过阴阳谷,引玄月军前来。”
短短几个字证实自己猜测,李桃歌平静道:“杀大宁客商的是你,杀镇魂大营的也是你,把我们引出来,就为了使我们和玄月军在阴阳谷相遇,对吗?”
“不止。”
谭扶辛轻松笑道:“我还替郭帅同骠月谈了笔生意,用半个漠西走廊为代价,换取左日贤王暗中支持郭帅,可惜周国大举进犯骠月,致使左日贤王没找到白虎鼎,要不然的话,大宁的国运,早已消散一小半。”
李桃歌望向晦暗天空,一脸肃容说道:“郭贼祸乱安西,丢失万里疆土,千万子民无家可归,证明白虎鼎已然被人取走。”
谭扶辛摇了摇手指,正色道:“这笔账,莫要算到郭帅头上,当时围剿镇魂大营逃出来的士卒,有名须发皆白的老乞丐出现,救走了一名独臂士卒。随后探子来报,镇魂关天呈异象,大白天黑云密布,阴森如地府,如果所料不差,是他取走了白虎鼎。”
老乞丐。
独臂士卒。
再回忆起小伞父亲的话,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师父自始至终在以天下为局,潜心落子几十年,带小伞取走白虎鼎,似乎只是开始。
师父要做什么?
不得而知。
但对于大宁而言,绝对是有弊无利。
李桃歌心头有股莫名的沉重。
生死劫好闯,恩情似海的师徒劫,又该如何是好。
李桃歌甩甩头,瞬间清醒,沉声道:“镇魂关十几万百姓惨遭屠戮,你杀了几人?”
谭扶辛好笑道:“怎么,你想为他们报仇雪恨?”
李桃歌指向身后,冷笑道:“三十万大军远赴千里之外,你觉得他们是来游历的?”
谭扶辛似笑非笑道:“对于我而言,杀人会有损修行,轻易不会开杀戒,不过……王宝是我亲手斩掉头颅,他收了我的刀谱,是为因,随后被我斩杀,是为果,一饮一啄,乃是天定,我杀他,不算破戒。”
“王宝是我半个师父。”
李桃歌抄起黄泉枪,直指对方,声音冷冽道:“为师父报仇,也不算破戒。”
谭扶辛哈哈大笑道:“凭你?一年前修行都没入门的富贵公子?”
李桃歌长出一口气,认真说道:“王宝大人曾经说过,任何事没有得到结果之前,先得试试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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