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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旧世界黄昏一（第2页）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我可是以前，被你们关进笼子里面像狗一样呵斥鞭打的试验品。”

男人用空出的手掌拉扯住男孩满是血迹的衣角，神情里满是绝望，却还喃喃说着什么。

“小川，要不……帮他包扎伤口吧，毕竟，并不是所有的卫兵都……”

“我们没有时间了”，万篱冷冷看了卫兵一眼，“不放手的话现在就杀了你，记住，我们可不是什么同阵营的人，如果是当初那些懵懂无知的孩子，他们可能还会救你。但现在，你面对的可是穹顶培养出的疯狗，你看看我背上的女孩，看看她脸上那些劣质的咒文……”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男人的手掌颓然摔在了地上，万篱迟疑片刻，微微抬起恒沙。

伴随着一阵喀拉刺耳的骨碎声，卫兵的胸口被长剑开出了足有两个拳头大小的可怖伤口，他的脑袋无力偏向一边，周身还在微微颤抖着。但是，再过不久就会复活的，万篱推开身边怪叫着的尸体时漠然想道，这边试验品死得更多了，他开始担心前面的路。

终于，在穿过无数个爬满尸体的大厅之后，万篱再度看见了外面的景色。

这里是建筑另一侧的出口，虽然身边还有很多高大的楼宇，但也已经可以透过其间的巷道看见远处山下的景色了，这边会有通往下面的路。虽然有些疲惫，但男孩本能地开始缓慢奔跑起来，得到久违自由的心情不管在何时都是相同的，尽管，这里依旧是回忆。

对的，他知道这里是回忆，自己现在应该还在修士圣殿，但是，回忆太漫长了。

在即将跑出长廊的地方，万篱的脚步猛然停下，差点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他察觉到眼前的情景同记忆里的景象有些许不同，强烈的窒息感汹涌而来，某种看不见的力量紧紧捂住了他的口鼻。也许是修士圣殿里的界限……时间不多了，但是……

他环顾四周，身边的情景依旧清晰依旧，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小川？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放我下来，我得看看你的伤势……”

“别动，我没事”，万篱伸手撑住墙壁，窒息感稍稍退去了些，他想起当年自己从身后宫殿里逃出来的时候同样拒绝了卫兵的求救，只不过那次，垂死的男人用手边的弩箭射了自己，而他来到这个位置的时候应该较现在更为不堪，所以后面才有了……

想到这里，他才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地，稍稍向后退了几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身后的走廊里钻出了几个手持上弦弩箭的士兵，而前方，则被另外几个男人围住了。

该死，这里就是当初被迫和奈奈分开的地方，万篱握紧长剑，但眼下也无计可施，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武器已经隐隐瞄准自己的后心了，当然，奈奈肯定会先受伤。

“好小子，居然还有漏网之鱼”，一个男人说道，“怎么办？宰了还是……”

“北疆那群怪物快要上来了，山下的弓箭手和骑兵队肯定挡不住，不过，这些小家伙说不定能多抵挡会儿，毕竟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我看，不如把女孩留下，再给那男孩件武器。”

必须得改变历史，但是万篱突然发觉自己已经回忆不起当初打斗开始时的情形了，不知道谁会先动手，也不知道谁的攻击会威胁到奈奈。“毕竟”，他突然想起，“毕竟自己不是真的万篱，或者忘川，记忆是不完整，这个赖以存在的身份，也是捏造的。”

“你到底是谁？”

那个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像是某人在轻声哼唱着，古老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