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代端靖侯可能不算是陆家的家的祖宗,但他的地位在陆家绝对是超然的存在。他的牌位是是独自被放在一盏供台上的。牌位旁还摆放着第一代端靖侯的事迹书,左边是他的生平,右边是他的功绩。大越国土广袤,从南到北,每个地方的习俗都有所不动。现在的端靖侯府,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从江南搬来的,家乡就是江南。事实上,陆家的祖籍事实上并不是江南,而是西南。西南人供奉祖先都有将祖先生平事迹摆于供台之上的习俗。就连普通百姓在供祖先时,也会将祖先曾经猎过几只鹰隼,或者曾经被县中的县令夸赞过的事迹摆于供台之上。只是这摆法却有些讲究。生平为左,功绩为右。看似无关紧要,但却是西南人绝对会遵守的习俗,若是反了,那便是对祖先的不敬。可这种习俗其他地方的人却很少知道。若不是当年卫无渊在外游历时,曾到过西南,同样不会知道这个不为外地人所知的习俗。而现在,生平与功绩的摆放的位置反了。陆东来出生时,虽说陆家已在江南,但他身为家主,别人可以不知道这个祖宗习俗,但他不能不知。陆家的崩塌可说是措手不及,陆东来死得蹊跷,杀他的人,如果是为了这里的藏着的秘密,那么定然会来到这里。也就是说,陆东来派人不远千里去江南,取回的东西。让安王对陆东来紧咬不放的东西,现在可能已经不在这里——看着满桌的牌位,他一拳猛地砸在了旁边的柱子上。整个屋子都仿佛跟着他的力道而微微晃动,屋内的牌位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愤怒,仿佛无声地晃动了一下。*司漠原以为苏辛夷离开了。他却不知道,苏辛夷以要回去自己以前住的小院儿取东西为由,又回到了侯府。她准备去小西院一趟,虽然那里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那些原主父母留下的小物件,她早就暗渡陈仓带出侯府,现在就在卫府的她的房间里放着。但司漠原必定将那里搜过,她就是为了让他以为东西还放在那里。却不想刚路过正院,就看到安王怒气冲冲地从那里走出来。此时的端靖侯府虽说一草一木还和原来一样,但却早就物是人非。除了还住在各自院子的二房和三房,整个侯府比以前冷清了许多。司漠原似乎将很多下人都打发走了。此时安王从正院走出来,身边除了自己的属下,竟是一个侯府的下人都没看到。为免招惹麻烦,苏辛夷直到避到了路边的树后。安王似乎无所忌惮,即使是在侯府之中,对于司漠原也没有半点客气。“司漠原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小白脸,居然敢算计本王,很好!很好!”看着怒火冲冲离开的安王,苏辛夷靠在树上若有所思。看来这两人的合作并不坚不可摧,那她刚才故意跟司漠原要了安王家的铺子这一步算是走对了。就算两人不会因此而翻脸,但总会在各自心中留下些龃龉吧?“大小姐,侯爷让您去一趟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