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空间里的热气在一瞬间凝结。但温度似乎又没下降。苏辛夷的腿不敢动了,腿僵硬地维持着刚才的样子,手还捂在卫无渊的嘴上。卫无渊也不敢动,手也依然放在她的脸上。昏暗中,两人视线相撞,尴尬中又夹着些谁也说不明白的东西。紧接着,两人如同触电一般,放下了手。“抱歉。”微弱的气音在小小的柜子里也是格外的清晰,热气喷在脸上,苏辛夷感觉自己又热了。她摇头:“没事,可以理解。”这是现场直播啊,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有反应吧?虽然卫无渊看起来像个和尚,但不能代表人家不是正常男人啊。她这句理解,让卫无渊的神情变得微妙起来,她想解释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尴尬地微微移开目光,心道:上学的时候姐也学过生物课的好吗,谁说对男女构造了解,就非得实操了?时间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苏辛夷感觉四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而精神已经被外面那两人给折磨得有些不正常了。她不时地偷看卫无渊,自从之前那次小意外后,他一直在强带着自己的身体离她远一点,眼睛也一直看着柜门那边,没再多看她一眼。他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她一个未嫁人的姑娘,为什么会了解男人的生理状况?是不是觉得她肯定和陆光仪那恶心玩意早就怎么样过了?是不是已经在计划怎么帮他妹妹解决她了?是不是觉得她挺不要脸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从她的脑海中掠过,最终归结成一个答案——他对她的看法很重要,她得找机会解释。但现在时机好像不太好。。这时,外面的声音好像渐渐小了,最后不再有不堪入耳的低吼声呻吟声,寂静的房中渐渐有了均匀的呼吸声。柜子里的两人终于得以松口气。他们不能一直躲在这里。若是明天早上张氏前来堵门,发现里面的人不是她预想中的人,第一件事就会是派人找他们二人。若是到时他们不在各自的房间,这当中可作的文章就大了。苏辛夷轻轻地碰了卫无渊一下。卫无渊还是没有回头看她,但他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一直放在柜门边的手轻轻地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外面的光挤进柜中,苏辛夷看到了他通红的侧脸与耳朵。她偷偷地摸了摸自己依然发热的脸,现在肯定也很红吧?叮当!卫无渊突然用手指弹了一块什么东西,东西在地面滚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的清晰。苏辛夷吓了一跳,他想干嘛?而这时,他转过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不知为何,刚才的紧张一下子又消失了。声音静止,屋内再次陷入安静,床上的两人连呼吸都没有乱一下。可以确定,这下真的是累昏睡过去了。卫无渊的肩膀明显松了一些,他依然以气音对苏辛夷道:“他们现在睡着了,趁现在赶紧离开。”苏辛夷无声地点点头。卫无渊也冲她点点头,眼神安抚,似在告诉她不用紧张。他轻轻地打开柜门,然后一点点地放下自己的双腿。他一双长腿在柜子中蜷了大半夜,已经麻木,但他只是略微放松了两下,便站起来,转身欲扶苏辛夷出来。但苏辛夷没想到他会回身扶自己,自己腿先着了地,可是太着急,发麻的双腿根本支撑不了她的身体。脚刚刚着地,一个趔趄,便朝着前面栽倒。卫无渊反应极快,一个反身弯腰,手臂横过她的腹部,将她接住。“先别着急,放松一下腿。”他小声在她耳边说道。耳朵里的又热又麻又痒,苏辛夷本能地缩了下脖子,想要转过头来。结果,她转得太快,卫无渊没来得及退开,她的唇刷着他的脸颊,撞到了他的唇上——原本已经放松一些的空气倏然静止,苏辛夷感觉自己仿佛听到了北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完蛋!刚刚听完了活春宫,一出来她就啃了人家,这代表什么?代表她是——咦?不对呀?这感觉怎么有点熟悉呢?淡淡的,甜甜的,又软又脆的,怎么这么像她梦到的那颗不愿意让她吃的大车厘子呢?熟悉的感觉很快又让她忘记了害怕,甚至不自觉张嘴在上面咬了一下。没错,就是那颗叛逆的大车厘子的感觉——“嗯……”床上再次传来声音,苏辛夷原本被大车厘子给勾走的神经,蓦然归位。睁开眼,瞳孔里映着的是那双清浅的淡眸。温柔的,冰凉的,复杂的,一言难尽的——这下,她真的完蛋了!他是会觉得她放荡?不自爱?还是自制力太差,竟然看了一场活春宫,就占起他便宜?此时此刻,苏辛夷脑海里钻进各种想法,如脱缰的野马,拉都拉不住。她艰难地张开嘴,觉得自己好像应该解释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卫无渊这时转过了脸,抬起头,看向屋顶,声音如坚冰一般冷硬:“从这上面走,敢吗?”苏辛夷:“……”此时,天已是凌晨,是一天当中最黑的时段。屋内的烛火已将燃尽,光线也逐渐暗了下来。所以,她没有看到那张转过去的脸与耳朵,红得几乎快要滴出血来。老天爷,我就想刷一下好感,改变一下自己的结局,真的那么难吗?卫无渊没等她回应,轻手轻脚地将屋内的椅子搬到衣柜跟前,提起衣裾,便要踩到椅子上。苏辛夷回神,看出他的意图,看看那挺拔正直的身姿,一尘不染的气质,堂堂大理寺少卿扒人屋瓦,好像太有损形象了。她一步上前,拉住椅子,小声道:“我来……”却不想,这一下用力过猛,椅子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床上的突然传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