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越回应道:“你我所见略同,不过究竟流贼是否会在此二地存储辎重粮草,还需等到他们真正到来方能揭晓。”
陈伏涌爽朗一笑,道:“下次王兵备,再召集我等商议对策时,本将必定详述这断粮谋划。”
不过,温越闻言后,却没露出笑容。
他陈伏涌引到一旁,慎重地说:“陈军门,关于这断粮之计,我认为不宜在王总兵、刘游击等人面前公开讨论。”
陈伏涌不解地问道:“为何如此,温将军?”
温越语气冰冷:“本将怀疑刘艺间、灵坮二人已与流贼勾结,意图在敌军来临时打开城门投降。
“根据我麾下的探到,他们与永安地区的贼匪往来频繁,行迹可疑。
“此外,王宇少贪婪无度,福王赐予的赏银被他私吞大半,导致部下军士怨气漫天,军心涣散,我等也需提防其麾下发生变故。”
温越深知历史上洛阳城之所以失守,正是由于内部叛徒所致。
因此,自抵达洛阳之日起,他就命令情报局严密监控其他将领的动向。
目前收集到的情报显示,刘艺间与灵坮投降敌人的嫌疑日益加重。
福王好不容易慷慨解囊一次,拨出五万两银子以激励守城官兵,期望每位士兵至少能获得五至十两银子的奖赏。
然而,这笔款项在经过兵备使王长义、河南府知府康辉梦等官员的层层克扣后。
又被王宇少、刘艺间、灵坮等将领进一步侵吞。
最终到达士兵手中的银子寥寥无几,甚至不足一两。
在洛阳物价飞涨的背景下,军士们所得的微薄银两几乎无法维持生计。
为了逃避责任,那些高级文官武将们将克扣军饷的责任推卸给福王,暗地里说他是吝啬至极。
而这种做法不仅未能提升士气,反而因为粮饷被克扣,使得军士们的情绪更加低沉。
与此同时,福王拨给温越的粮草已经顺利运抵。
由于温越的威望,负责押运的王府太监并未敢过分克扣。
尽管仍有一部分粮草由于各种理由被截留,但大头还是交到了温越手中。
在前兵部尚书吕奇伟的积极斡旋下。
洛阳城内的乡绅富户们也筹集了五万两银子作为犒赏金,赠予温越。
温越与陈伏涌统率的联军共计七千余人,按照人头分配,每位军士能得到四、五两银子。
银两分给温越和陈伏涌多些,尚可接受。
然而,福王发下的一万石粮食,却引起了极大的争议。
在当时洛阳高昂的物价环境下,这些粮食的价值,几乎相当于十多万银钱。
这让王宇少等人的部下,对福王产生了强烈不满,纷纷抱怨其偏心。
连着陈伏涌也遭受了许多非议,直接被排挤在本地将领群体之外。
陈伏涌对此,又是愤怒,又是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