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镇的南大街即使经过前前任县令杨广锐的整顿,但依旧是一个神秘的存在,前任县令和现任县令都不会轻易去触碰那个地段。
不是说他们不按规矩办事,而是他们有自己的一套规矩。
一旦里面的人中有触犯律法的,不用等官府缉拿归案,就已经被人扔到了县衙门口,所以官府也乐得清闲。
不过也是,谁会傻乎乎地去惹那些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啊!他们的眼神狠厉起来,简直能把小孩子吓哭!
在神秘的南大街里还有一个神秘之处。
当你在纵横交错的巷道里穿梭,那种犹如沸水般翻腾的热闹渐渐地被一堵无形的墙悄然凝固时,那你就到了那个神秘之处。
推开大门一棵造型古朴,树冠如盖,郁郁葱葱的榕树就映入了眼帘,榕树下站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红衣男子,他冷白的肤色和精致的五官如同早春的阳光般刺眼,他微微侧过身子看向来人。
“天玑,你这个疯子!你怎么能······”
一个穿着粗布衣衫,头发凌乱,长得高高壮壮的年约三十岁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子冲进来,他急得似乎连嘴唇上的两撇胡子都要飞起来了。
“水淼,你很吵!”天玑指着从榕树冠上扑腾飞走的小鸟,不高兴地说道,“你再吵我,我就把你交出去!”
水淼愣了一下,立马换了一副谄媚的笑容说道:“天玑,咱们俩什么关系呀!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还不行吗?”
天玑斜瞟他一眼,大概是觉得他刚毅的面容挂着那副谄媚的样子实在是辣眼睛,于是又嫌弃地转头看向那棵榕树,刚才惊飞的小鸟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又落回了枝杈上。
“我们有什么关系?”
天玑嗤笑道,“不就是我顺手救了你一回,然后你就赖着想做我朋友了!”
“鬼手,这世上只有两种人和我有关系!一个是我师父,一个就是我喜欢的人!你算老几?”
水淼委屈地看了天玑一眼,然后看着自己的脚尖嘀咕道:“你说我是老几,我就是老几!”
天玑没接他的话茬,只是冷冷地说道:“两个月可以做出来吗?”
“可以!不过牵丝蛊虫一旦进入你的心脏,对方如果吹响了骨笛,你的心脏就会疼痛!”
“会影响我杀人吗?”
水淼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不会!以你这么妖孽的功夫,那点痛算什么!”
天玑点点头,然后不耐烦地挥手赶人,“那你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快去做吧!”
“······”
水淼语结,片刻后才凝重地说道,“但是天玑你真的很疯,你知道吗?”
“我是说过有那种可以传音的骨笛,但是我家祖祖辈辈就没人做成功过!我也从没做过!我甚至不知道那哨音能传多远!你单单只听我说过一次,就冒冒失失的······难道你就不怕是我随意敷衍你的话吗?”
天玑眼眸深邃地看着他,冷冷地问道:“你是在敷衍我吗?”
“……”
“没关系!如果你是在敷衍我,我就是只剩一根手指头了也能收拾你!”
“……”
水淼气结,好半天才气鼓鼓地说道:“算了!那我们就赌一把吧!”
水淼说到这里又不放心地说道,“天玑,成与不成我们就赌这一把哈!反正我不陪你玩了!”
“好好的一个美人儿非要把自己整得残缺不全的!真是疯子!”
也不知道水淼这句话怎么就触动了天玑的神经,他突然暴虐地冲水淼吼道:“滚出去!”
水淼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然后骂了一句“疯子”就跑出去了。
“疯子!”
天玑扯着嘴角邪魅一笑,他倒想真正当一回疯子!可惜他就是太理智了,只有看着赵如意和裴孤城走在一起,而他还要笑着祝福他们!
他仰头正好看见榕树上两只相对着啁啾的小鸟,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戾气。
他提气轻轻一跃,那两只小鸟就被他抓在了手中。
他的手心可以感觉到小鸟在瑟瑟发抖,小眼神胆怯而疑惑地看着他,就像赵如意最初习武时,总是被他嫌弃后看他的眼神。
“算了,放过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