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世子张添文其实很聪明,但大概也是性子太跳脱的缘故,很讨厌背诵那些晦涩难懂的八股文,为此他的手心没少挨夫子的戒尺。
武威侯世子裴孤城相比平阳侯世子这个表兄来说稍好一点,但读书也不突出,勉强算是中等偏上吧!
好在这两人都有爵位继承,也不用去和那些庶子或普通学子争那科举考试的席位了。
平阳侯世子早早的就被亲爹丢进军营里锻炼了,而武威侯世子虽然晚两年,但毕竟也是习武之人,没多久也在军营里混得如鱼得水了!
这两人几乎都要将安玉这个人忘记了,此刻再听到平阳侯问起时,两人都微微皱起了眉头。
张添文讪笑道:“爹,你知道我以前在书院的时候就调皮,和那些性子懦弱的同窗就合不来!你要是不问起,我都快忘了这个人!而且我比他还要高一级呢!”
“对了,重光和安玉好像是同窗,重光应该比较清楚!”
裴孤城点点头说道:“我当时和安玉的确是同窗,不过···”
裴孤城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毕竟我也有好几年没和他来往了!他的性子的确懦弱,以前他和裴飞云住在一个院子里的时候,裴飞云和安国公世子江浩经常欺负他!”
“不过那时他读书并不好,也不喜欢和人交往,没什么存在感!”裴孤城说到这里又看着崔远说道,“反正像崔兄说的那种与同窗讨论问题的现象,我从来没有见到过!”
一个人的性格会在短短三四年的时间里变化这么大吗?
会!因为一直欺负安玉的裴飞云和江浩离开青山书院后,他就不需要藏拙了。
他渐渐的展露了他的才华,渐渐的在青山书院的学子中也有了一席之地。
他被认可后,心中滋生了更大的欲望,他要站在高处用鄙夷的目光看着那些曾经欺辱他的人。
当然他也是奴才,他心甘情愿的做了一个老女人的奴才!
这些后面发生的事情在座的人都不知道,反正裴孤城眼里的安玉和崔远眼里的安玉除了懦弱外,没一点相似之处了。
即便如此,在座的人就没有一个是笨蛋,大家不由得开始对安玉这个人有了一些猜测。
不过崔远最后依旧不自信地为安玉辩护道:“不可能是安玉!”
“当时县主跳下河救人的时候,我和德厚兄因为担心县主的安危,就在清水河畔一直守着!后来安玉就形象狼狈的找到了我们!”
平阳侯冷冷地问道:“有多狼狈?”
崔远卡壳了。
因为当时他的视线几乎都在救人的赵如意身上,而安玉出现时,他也只是匆匆地瞥了一眼。
那形象怎么说呢?与其说是狼狈,倒不如说像是刚爬起床来的慵懒!
崔远被自己的想法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立即求助似的看了赵德厚一眼。
而赵德厚经过昨日和今日的观察,已经看出了崔远对赵如意的情意,只怕昨日崔远根本没仔细看安玉,只是顺嘴那样说了一句而已。
于是他就替崔远接着说道:“当时我和崔远兄站的地方刚好挂着一盏灯笼,安玉找到我们的时候,我看他头发有些松散,衣服也有点凌乱。”
“因为他又穿着白衣,所以我看到他的衣服下摆上有几个很明显的脚印!”
平阳侯又问道:“他的狼狈比起你们来呢?”
赵德厚尴尬一笑,“好像更胜于我们!”
当时他对我解释说,他被一个女子纠缠着来晚了,结果没看到我们,还找了许久。
赵德厚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在他的交领处发现了好像类似于女子口脂的印记,而且的他身上也有一股女子的脂粉香气,这香气~这香气不俗!所以我就相信了他的话!”
赵德厚说完话后又慌忙红着脸找补道:“那香气~过年时我在伯父家的几个堂妹那里好像闻到过,我还不小心听到她们谈论说,是在未央路的一家叫染红的脂粉铺子里买的。”
这时赵如意冷不丁地问道:“是那种蔷薇花的味道吗?馥郁芬芳而且味道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