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董老的授意?!”
“董老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能是为什么?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嚷嚷,皆为利往。八成是同外面的人蛇鼠一窝,可劲地坑隆升呢!”
董文坤听着工人只差指着他鼻尖数落他,眼皮一个劲地抽。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公然的反水”的老下属,一双眼睛充血似地睁大,气急败坏地道:“老朱,你,你休要含血喷人!”
朱志业脸上尽是嘲讽的神色,“我含血喷人?董老敢说,自己没有同万源的吕老板往来密切?”
说罢,不等董文坤回应,朱志业便转过头,对谢放道:“总经理,我手头有董老同万源的吕老板资金往来的秘账。我知道,我所做的事情不值得原谅,也不配原谅。
我不求能够继续在隆升任职,我只希望看在我此次将功补过的份上,您能够结清我这一年的薪资同分红。”
“老朱,你!”
董文坤一个大步上前,欲要狠狠地掌掴朱志业,被谢放给握住了手腕,“董老,莫要冲动。不妨先瞧一瞧朱经理手中的账本是否属实,再做处置?”
董文坤的手被谢放握着,挣脱不得。
他便是恨不得出手教训朱志业又能如何?
狠狠地朝朱志业吐了口唾沫,董文坤恨声道:“我呸!无耻!”
薛晟冷笑道:“倘若朱经理所言属实,究竟是谁无耻,还真不好说呢。”
董文坤涨红一张脸。
薛晟同董文坤言语交战之际,谢放松开了钳制住对董文坤的手。
他给福禄递了个眼色,福禄便机灵地往朱志业身前一站,堪堪挡住他的半个身形,又不至于全然将人给挡住。
谢放着才出声道:“朱经理的要求,我允了。敢问您口中的秘账现在何处?”
倘若眼神能够化为刀刃,朱志业此时怕遭就被自己的老上司给千刀万剐。
朱志业:“账本我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过我能够保证,我今日所言,句句属实。早在老东家经营纺纱厂,董老便同万源的吕老板暗地里有所合作。
之前的次等棉花,便是董老从万源进的货,他自己再谋取巨额利益。此番有问题的冬衣,亦是如此。只要总经理有需要,我随时可以将董老同万源往来的账本呈上。即便是到了巡捕房,我亦敢为我今日所言所担保。
喔,对了。除却万源的吕老板,万源的周经理,亦同董老交好。总经理同巡捕房的胡队关系不俗,您让胡队去找周经理问几句话,自是什么都明了了。”
“朱志业!!你,你这个卑鄙小人!!谢总经理,你可不要轻信了此人的无耻之言。”
谢放颔首,“此事关系重大。南倾自会彻查清楚。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为了避嫌,还请董老交出自己的经理印章,停职查看。
如若董老是清白的,南倾定然会还董老一个公允。”
“谢放,你
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拿我的权,逼走我?!”
董文坤气得对谢放直呼姓名。
谢放:“董老多虑,不过是走正常流程罢了。”
“好,好,好一个正常流程!!!”
董文坤今日丢这么大一个人,还要被谢放当着众人的面,要他交出经理印章,气得他拂袖离去。
谢放对薛晟道“明诚,有劳跟董老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薛晟瞧见董文坤身形晃了晃,心中大为快意,忍住大笑的冲动,他拱手道:“是,一爷。”
抬步跟了上去。
…
“这么说,这批有问题的冬衣,当真都是董老所为了?”
“应当是了,不然为何董老只是一味的生气,却是半点能够自证清白的证据都拿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