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降只不过是有枣没枣打三竿,若清军真因此而延缓攻城自然是好的,可要是并未产生影响那也无所谓。
说到底,在朱慈烺眼中训过十天半月的民壮和训了四五日的民壮根本没什么区别。
若真说起来,以训练民壮来团结守城派、向应天百姓宣布抵抗鞑子决心的成分还稍大一些。
解释一番后,纪清源恍然大悟,对朱慈烺的认识却又深了一些。
他印象中的朱慈烺勤学好问、敦厚有礼,可这一招祸水东引却让他明白历经磨难的太子殿下已非从前那个被百般呵护的少年。
“只是。”纪清源于心中叹了一声,随后便满腹心事地自朱慈烺帐中退了出去。
他非常清楚,若非殿下智计百出,那么现在的应天怕是已在准备迎鞑子进城,大明的溃败也将一发不可收拾。
可观殿下行事却多少带着一丝不择手段,若无忠臣规劝,于江山社稷、黎明百姓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已然走到自己帐外的纪清源往营地中央看了一眼,待其扭头掀起帐帘时面上的犹豫不决却已彻底消散。
朱慈烺自然不知卖掉弘光让纪侍读生出这么多心思,不过哪怕知道了,他也没有太多精力去再去解释。
昨夜给宿卫分发完甲胄铁棍便以近子时,今日一早他又在城中各处巡了一遍,待巡完最后一段城墙准备回营时却也只能抹黑上山。
等到纪清源离开时他的身体便多少有些吃不住了。
他知道手中权利迟早要分散至他人手中,这样亲力亲为漫说自己身上有伤,哪怕是个好人也撑不了多长时间。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
但凡脑子合适一些的人又有谁会将事关自己生死的权利交托于最多只认识三四天的人手里。
更何况这些人中有不少都还曾想取其性命,亦或将其当做傀儡。
所以朱慈烺才会将权力牢牢握在手中,哪怕因分身乏术而不得不让渡出去一些,也必须时时盯着,保证其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不过这样的处境当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如果应天城没能守上几天就被鞑子破城那便万事皆休,自然也就不用担心成为傀儡的事。
但他要是能将鞑子挡在城外,甚至于打上几个漂亮的反击。
作为抵御鞑子入侵的最大功臣,朱慈烺不但能够凭借战火的催化获得应天军民的忠诚,更能以此压制心怀不轨之人。
到那时肩上的担子虽然会再沉上一些,可无论如何却也不需像现在这般事事了。
想到这里,朱慈烺不由憧憬起鞑子退兵后的美好生活,双眼也逐渐耷拉了下来。
可还没等他yy到选妃这个环节,一串串数字接连出现于脑海之中,即将进入梦乡地他却一蹦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糟糕!怎么把这茬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