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日光淡淡的,透过扉窗,将相拥的两人笼住。
一室的静谧和温馨……
“噜噜噜……咕咕咕……”火夕又开始了它的歌唱之旅,千羽寒怔怔地坐在一旁发呆,她的心底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不平静,他的话好似魔咒不断地在脑海中闪现。
千羽寒为自己沏了一杯热茶,缓缓地放在唇畔,微微抿了一口。
不由得腹诽,男人的誓言不过就是一阵风,东一阵,西一阵,便随风消散,不知去处了。
像北堂翎这样身份尊贵的男人,自然有他的骄傲。
往往,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或许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男人的尊严”吧!
“你这家伙,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贪杯,却还是死性不改!也不知道北堂翎给你的喝的酒有多烈,到现在都还不醒!”千羽寒伸手惩戒般扯了扯火夕的耳朵,“你啊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让人那么操心呢!”
火夕似乎察觉到了异样,潇洒地翻了个身,四仰八叉地躺着,砸吧着嘴巴,似乎梦见了什么好吃的,换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继续做它的春秋大梦。
阳春三月,入夜时分,凉意渐起。
暮霭沉沉,夕阳的余晖似乎也不能完全浸透。影影绰绰中,有一抹明亮的光芒跃入眼帘,那光芒就像是梳妆镜子反射了月光。
此处自然是不会有梳妆镜的,但还有一种东西能够反射月光,那就是锋利的刀剑!
千羽寒目光微冷,唇边勾起一抹艳绝的笑容。
果不其然,只听的一声呼哨,周围的灌木丛中,跃出无数道影子。大约有十几个人,脸上皆蒙着黑巾。他们身手利索,不像一般的劫匪,顷刻之间便将帐篷团团包围了起来。
千羽寒怀中的金刀还未出鞘,对方便已经消无声息出现在账内,一黑衣男子迎风而立,身后的墨色披风在夜风里猎猎飞扬,他脸上带着青狼面具,看上去有一丝狰狞可怕。
他的手中拎着还在醉酒之中的火夕,而一柄长剑却已经贴在了它的肚子上,来回地舔舐着火夕的毛发,那种随时可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感觉让千羽寒头皮微微有些发麻。
“什么人?”千羽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寒眸微眯,镇定自若。
“拿你命的人!”男子哼笑一声,低沉而浑厚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和冷意从夜风里飘来,杀气凛然而至。
“笑话!”千羽寒见账外众人眸光精锐,身手矫健,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更是神出鬼没,虽然神情并未表露中异样,但是心底还颇有些头疼。
若是火夕还在正常状态自然是不用担心,可是这厮,如今却是真真不给力啊!又拖了她一次大大的后腿,可恶!
“上!”为首的面具男子话音未落,那几个黑衣人便已经如同鬼魅般潜入了帐中,他们手中的刀剑闪着冰冷的寒光,动作之快,简直让人咂舌。
千羽寒云袖一翻,激射出几十枚星型的飞刀,闪身往后退了几步。
那几个黑衣人利索地打落了暗器,几个人将千羽寒围在了一个小小的角落里,一时间凌厉的刀气搅得帐篷四分五裂。
千羽寒险险得躲过了几招,却无心恋战,因为火夕还在对方的手里。
忽然,背后一股劲气袭来,宛若长龙腾云之势,将几个黑衣人打飞在地,重者当场身亡,轻者吐血重伤。
千羽寒凝眉瞧去,只见沉沉暮色中,北堂翎迎风而立,身后的墨色披风在夜风里猎猎飞扬。他只是随意立在那里,但周身上下透着一丝令人窒息的霸气,那种逼人的气势,宛如山岳一般,令人很难忽略。
几个伤兵赶紧退到了那面具男子的身后,带着面具的男子嘴角微微勾起,大手一扬,“撤!”
“火夕!”千羽寒看到迅速消失的几个杀手,心头一滞,连忙追了上去。
北堂翎快步上前搂住千羽寒的纤腰,眸光幽沉,冷声道:“走!”
呼啸而过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千羽寒的心底一阵焦灼,抱着北堂翎的手不自觉地抓得更紧了,她心底有些莫名地害怕,但是至少还有人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