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珏焦躁不安地在殿内来回踱步。
北堂翎一袭黑衣连帽,遮着脸,根本看不到容貌。
“大王,这些都不是连心蛊啊!”太医院首伏跪道,“这连心蛊向来凶猛,嗅到生人的精气不可能无动于衷的。而且从外观形体上看,这些都不会是母蛊。”
南宫珏狠狠地拍碎了前方的桌案,冷厉的眸色瞬间变得不平静起来,放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看来这一次是打草惊蛇了。”南宫珏有些无力地望着身侧一袭黑色斗篷遮面的北堂翎,冷笑道:“她应该早就留着这一手,防着我了。”
“派人监视她了吗?”北堂翎缓缓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问道。他的眸色墨黑,神色极深,仿佛是一汪永不见底的深渊,透着一股子莫名地绝望的气息。
“恩!”南宫珏点了点头,“恐怕以后她会更小心了……”
“服过软,就没试过硬的吗?”北堂翎摄人心魄的黑眸透着让人嗜血的红光,那眼神让人望而生畏,给人一种他会分分钟出手灭了你的气势。
足可见他此刻心情非常的阴郁,暴躁,想杀人!
“你想做什么?”南宫珏似乎是嗅到了一股浓烈地令人窒息的杀气,心中一凛,寒声道:“在我的地盘上可容不得你乱来。”
“乱不乱来,我说了算!”北堂翎双眸如同猛兽般缓缓地眯起,好似看到了前方的猎物,瞬间迸发出来的杀气蔓延四散,骇人心神。
“北堂翎,你冷静一点!现在母蛊还在她手上,你就算杀了她就等于把羽寒推向了死路。”南宫珏微微摇头叹道,没想到往日里冷静睿智的北洲寒王也会有这么癫狂失智的时候。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人……
或许,他的爱并不比自己少!
“羽寒!羽寒!你的心里永远都只有千羽寒!这半年来我受尽折磨,你看到了吗?你的心里除了千羽寒还有谁,还有谁?”舒纤云忽然暴走起来,那模样简直就像是个疯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我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贱女人!你说,你说啊!”
南宫珏静静地望着她,眸中深邃复杂,却始终沉默着没有开口。
“你说啊!说话啊!”舒纤云见南宫珏沉默着,拿起身边的东西就砸在了地上,一时间桌案上檀香炉,复古花瓶都砸得遍地都是,一片狼藉。
“你冷静一点!”南宫珏就好像没事人一样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每一次说道这件事你就发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一国之后吗?羽寒救过你我两人的命,你就算在恨她,也不能恩将仇报。这是做人最基本的。”
“做人?哈哈哈……”舒纤云忽然癫狂起来,“你的意思是我不配做人喽?”
“我不是这个意思。”南宫珏冷哼了一声道。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舒纤云一阵狂笑,“当初我可没让她救我,是她自己多管闲事,非要救!”
“你简直不可理喻。”南宫珏冷静自持,不屑地看了眼舒纤云。
“哈哈哈……好好好……在你眼里她做什么都是对的,都是好的,她就像是那九天的仙女一样美好圣洁。而我呢,不管做什么都是肮脏的,污秽的,让你无比厌恶的是不是?”舒纤云拿起桌上的茶盏朝着梳妆镜狠狠地砸去。
“她不让我好过,我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那就让我们互相折磨,看看究竟最后谁赢得过谁!”舒纤云几乎有些疯癫了,“你最好不要惹我,否则我会让千羽寒那个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这样折磨自己,有意义吗?”南宫珏压下心底的怒气,质问道。
“有!当然有了!”舒纤云隔着面纱抚摸着脸颊,“我不好过,就让所有人给我陪葬!”
“你已经疯了!”南宫珏怒道,起身欲走。
舒纤云看着南宫珏高大挺拔的背影,心底莫名地一阵痛意,她快步上前从背后抱住了他精壮的腰肢,可怜兮兮地哭道:“玉哥哥,不要走!留下来陪陪我,好吗?”
南宫珏的脸上带着几丝深浓的厌弃,公式化的声音冷冷地飘来,“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你好生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