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王!”千羽寒沉声呼道,声音中带着碎金裂帛的怒意,“他这是去送死吗?”
“对!就是去送死!”夺魄气不打一处来,“就为了你!你中了西凉寒咒,只有西凉王才能救你!”
怪不得!
他要带她来西凉!
他查究医典古籍!
她觉得整个人好似被什么掏空了一般,除了寒冷,便是寒意。
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好像有一个空荡荡的洞,凉飕飕的冷风不断地灌进去,灌进去,以至于她麻木的没有任何感觉。
“在北酋主子为了给你祛寒,耗尽了毕生功力!你昏迷不醒一个月,他寻遍名医,守了你整整一个月!现在他的功力……哎……这些年西凉与北洲大小战役无数,现在到了西凉,主子去求西凉王救你,你说西凉王会怎么做?他这不是送死是什么?是什么?你说啊!”夺魄几乎已经失控了,心里憋屈的话就像倒豆子一样悉数倒了出来。
“你呢,你为主子做了什么?除了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跑以外,便是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夺魄歇斯底里地吼道:“除了这个小白脸,还有襄王,还有南陵的那个什么狗屁太子……”
千羽寒抬眸,久久地看着兴师问罪的夺魄,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汹涌浪涛,冷然决绝地说道:“云公子,麻烦你带我去西凉皇宫!”
云帆第一次见到这般的千羽寒,她的声音很沉静,听不出来任何波澜,只是,那语气却是极冷的,她的眼神更冷,里面仿佛弥漫着袅绕的雾气。
他的心底微微有些失落,她似乎对那个男人带着不一样的感情。不过,他也很好奇,究竟这传说中的北洲战神是如何风采。
千羽寒一阵头晕目眩,寒咒,还td真是厉害!
云帆上前一步,低头望着昏迷在自己怀里的人儿,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一双比琉璃还要黑浓的瞳仁忽然一凝……
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内,千羽寒安静地睡着,也不知何时身侧竟坐着一人,华服锦袍,优雅地执着一把折扇,一袭浅粉色的衣衫,倒也看不出几丝娘炮,并未束发,两额边各自垂下长长的一缕青丝,显得飘逸洒脱,还带着几丝慵懒。
千羽寒的手微微动了动,峨眉微蹙,缓缓醒来,看到一美男子正满脸含笑地看着她,猛然起身,不禁讶异道:“云帆?你怎么在这儿?”
“哎,你就这么不情愿我在这儿?”云帆一脸失望,优雅地晃了晃手中合上的折扇,柔声道:“这还好是我,否则你早就小命不保了。我在这屋里都待了半个时辰了,外面那两个傻子竟然一点也没发现,傻乎乎地站在门外,哎……”
追魂和夺魄听到了声音连忙带着武器闯进了房间,看到一翩翩佳公子端坐在千羽寒的床前,不由地一惊,这人究竟是怎么进去的?
云帆扬了扬眉,手中的折扇啪地一下打开,潇洒地轻扇了几下,微风拂面,他的俊逸的脸上带着几丝优雅浅笑,缓缓起身,嗤笑道:“北洲战神的侍卫,也不过如此嘛!”
“你是什么人?信不信老子一刀砍了你!”夺魄闻言,心头一阵火蹭地烧上了头顶,笑话他可以,但是主子却容不得任何人亵渎!
“哦,那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云帆镇定自若地站在原地,不屑地凝了眼持刀砍杀过来的夺魄,嘴角带着几丝悠然的笑意。
他,从来都是这样,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带着这千年不变的笑……
千羽寒唇角微微上弯,一缕发丝掠过清澈的眉眼,淡淡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难不成是想跟本姑娘做什么赚钱的买卖?”
话音刚落,夺魄威风凛凛的宝刀便已经被云帆的折扇扣在了一侧的茶几上,看上去是那么的简单利索,毫不费力。
“夺魄!”追魂自然是看出了千羽寒与云帆的关系,若是敌人,只怕早就动手了。这个男子能无声无息地进入房间,武功定然是超出他们很多,他连忙出手阻止夺魄的攻击。
夺魄不甘地收回宝刀,气呼呼地站在一旁,双臂抱胸,乜斜着黑目,他倒是要瞧瞧这个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怎么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市侩?”云帆颔首唇角一勾,自嘲道:“一身的铜臭味?”
“云公子身上哪里有铜臭味,只有银票的味道!”千羽寒挑眉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