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问系统,「用了去疤药,就只能达到这样的程度了?」
系统「嗯」了声,又解释道,「这算效果很好的了,虽说也留了疤痕,但那痕迹并不算很明显,若不然,就不是蜘蛛网,而是一条条扭曲的蜈蚣了,那才真叫可怖呢,她这种程度的,多擦几层粉底,还是有希望遮掩过去的。」
宋红果没说话。
王二妮哭的不能自已。
良久后,还是王二妮先止住哭,扬起头,愤愤的质问,「你咋都不知道劝劝我?」
宋红果淡淡反问,「劝你有用吗?」
王二妮恨声道,「当然没用了,你就是把话说得再好听,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谁特么的毁了容还能心平气和的当作啥事儿都没发生?我还没疯,没死,都已经是很坚强了。」
「所以,我还劝你做什么?」白白浪费时间和口水。
「你……」
王二妮噎的难受,忍不住又哭起来,「呜呜,我咋命这么苦啊,啥破事儿、糟心事儿都叫我摊上了,极品娘家,恶毒婆家,找的男人也没一个靠谱的,追我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把我当宝一样的捧着,睡了就不稀罕了,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东西,都指望不上……」
宋红果任由她发泄了一会儿,才问起她来找自己的目的。
王二妮满脸希翼的看着她,「我的脸,还有救吗?」
宋红果道,「我不知道,但在我这里,是没有办法了。」
王二妮肉眼可见的失望,眼底暗淡无光,喃喃道,「连你都没有办法,那谁还能有办法?我这辈子,难道就只能顶着这么一张脸过日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不,我不甘心,若是治不好,那我宁肯死……」
宋红果挑眉,「你有自杀的勇气,就没有活下来的胆量?你是毁了容,不是残疾了……」
王二妮摇着头,「你不懂,你不懂容貌对我的意义,我跟你不一样,我做不到像你那么努力去学习,去工作,我,我只想靠脸吃饭……」
宋红果闻言,无语的道,「可刚才你不是说了嘛,男人都靠不住的,婚前一套,婚后一套,就算你貌若天仙,看久了也没新鲜感,男人贪花好色,你妄图凭一张脸就拴住他们的心,怎么可能呢?」
王二妮捂着脸,埋头在膝盖上,肩膀又耸动起来,声音哽咽道,「那我也没有退路了,我名声已经毁了,想再找工作,根本不可能!」
「你可以回大队种地……」
不等她说完,王二妮就斩钉截铁的打断,「绝无可能,让我过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我宁肯去死,我吃不了那种苦……」
宋红果拧眉看
着她,「那你想咋样?真让你去死,你敢吗?你又甘心吗?」
「我……」她当然不甘心,可她也确实活不下去啊,娘家人不收留,她又把张家给得罪光了,说是生死仇人都不为过,那她还有啥活路?
王二妮再次陷入了绝望和崩溃,「要是还能穿回去多好啊,我一定好好做人,努力挣钱,再也不把前程寄托在男人身上了……」
闻言,宋红果眼神闪了闪,「你想穿回去?」
王二妮抽噎着反问,「废话,难道你不想吗?」
王二妮不敢置信的瞪着她,「你竟然不想?你被洗脑了吗?这个年代有啥可叫你留恋的啊?到处都穷的叮当响,有钱也不敢乱花,还一点都不自由,不让做生意,不让在大街上谈恋爱,说话都得掂量着,生怕被人抓了啥把柄去举报,更没有任何娱乐设施,生活过的简直无聊透顶,连看书都受各种限制,还有,再过几年就那啥运动了,你就一点不怕?」
宋红果淡淡的道,「我根正苗红,思想端正,一心为国为民,有什么可怕的?」
王二妮倒吸口气,匪夷所思的道,「你,你真是被洗脑了啊,完了,完了,你这是被系统给控制了啊,比我陷得还深,我只是在这张脸上沉迷了些,你是整个脑子都糊涂了啊!」
宋红果,「……」
系统气呼呼的「呸」了声,「宿主,别听她胡说八道,她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对,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她自私自利,就只关心自己一张脸,哪能懂得你追求的是什么?」
「那你知道我追求的是什么吗?」
「当然啦,往大处说,是为国为民,为医疗事业的蓬勃发展贡献力量,往小了说,是身为医生的道德和操守,是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不愿碌碌无为,是想实现自己的价值,不愿百年时后悔。」
宋红果不由怔住,没想到,系统还知道的挺多,连她自己都没有深刻的去想过这个问题,它倒是总结出了完美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