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孔好好休息了一阵子,他觉得身子好受了些这才扶着坐骑站起来。他背靠夕阳目视前方,按理说这个时间点发动追击的罗斯骑兵该回来了,总不会他们真的遇到了欧塞尔军的大部队,和对方继续颤抖了?
以那位光头将军的性格,说不定真会如此。
「啊,仅仅和他们的先头部队激战就打成这个样子,如果他们大军全都压上来了,可如何是好?」想到这一点贝孔就不寒而栗,因为事实
已经证明了,迅速招募的麦西亚军空有兵力,面对真正的重装强敌,并非完全占据优势。
他的双眼注视到不远处的木桥,遗憾地摇摇头:「早知如此,就该把那该死的木桥拆掉。」
直到傍晚,骑兵们才集体回到营地。
此时此刻,雷格拉夫基本清理完了烂摊子。
杀红眼的双方根本不给对方留活路,本可俘虏的敌兵,落在暴怒的士兵手里被砸成肉泥,甚至有战士将已经死去的敌兵砸得面目全非,惊慌之中还六亲不认,居然对自己的同伴都本能的出手。
阵亡士兵被陆续拉到一边,不久那些弥留断气的战士也被拉走。
雷格拉夫不得不面对一个扎心的事实,欧塞尔军队如闪电般快马杀到,绝大部分敌兵在杀死很多人后又成功带着主要人员撤离。
麦西亚联军伤亡多达三百人,待到夕阳西下,所有收拢的死者就有二百人了。他们都是从香农、安茹训练的战士,另有从赫米莱城赶来的御夫。
战士将死者拉到一起呈矩阵平躺,越来越多的尸体拉过来,亲眼目睹这一切的雷格拉夫面如死灰。
这是自己经历过的第一次败仗,敌军全身而退,己方损失巨大。
他的情绪憋到一个极点,突然间仰天大吼,惊得所有搬尸的战士错愕得驻足。
「不是训练你们如何防骑兵了吗?这时候全都忘了!」
他越说越激动,喘着粗气愤怒地看向欧塞尔城。
午后爆发的
大战一度让欧塞尔城觉得获得生机,己方骑兵在城外大杀围城军,城墙上的守军就呐喊助威。
雷格拉夫不可能忽略城市守军的行为,站在尸堆旁的他猛地转身,拔出钢剑直指城市。
一个疯狂的念头油然而生——攻城!
因为守军在呐喊之际,可是对着围城军不断谩骂。
欧塞尔的城墙并不高,它只是颇为厚重罢了,城市也没有任何沟渠做屏障。原本雷格拉夫就不打算攻城,他寄希望于以消耗战把守军折腾得疲惫不堪,再等到「秃头」查理的庞大军队,彼此合兵再讨论对欧塞尔城的处分。
雷格拉夫咽不下这口恶气,再说欧塞尔军主力极大概率就在约纳河对岸,敌军想要解救他们的城市,就必须通过桥梁返回。
反正奇遇的菲斯克叔叔总是有诸神庇护,而且父亲的大军也在将勃艮第势力当做必须打击的对象。菲斯克又去了河东岸作战,他们都是骑兵,每一名战士都很狡黠,敌兵休想抓住他们一人。
他决定不去管菲斯克的事,再者还有一部分罗斯骑兵因守卫营地的需要没有出击,自己即为留里克事实上的长子,凭着一张酷似父亲的脸还愁调不动他们?
终于,完成截杀的麦西亚骑兵们归来,贝孔急需向雷格拉夫本人汇报情况。他骑马回归大营,只见乱糟糟的景象已经被清理得
差不多,地面是随处可见的血迹,很多棚屋还是倒塌状态,
因战马过于沉重,马匹尸体还躺在原地,而敌兵尸体已经被拉走。
到处见不到国王的人影,都是看到随处而坐的战士,每个人的面孔都透露着不甘与愤怒,贝孔设想的惊恐却不存在。
他随便闻讯几个士兵,大家都说大王与阵亡的士兵在一起。
死者被统一拖曳到一处,跟随运尸的马车,贝孔终于与雷格拉夫会面。
他下了马忍住痛苦,毕竟就算比较轻度的内伤,也要一两天时间修养到无恙。
他走近刚刚发泄过一番的雷格拉夫,扫视一地的死者,忍痛说道:「敌人被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