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一天,天气不错,晴朗无雪。
夏小梨翻出一本老师送的剪纸艺术集,窝在客厅画福字、做窗花的时候,刑赫野在边上帮倒忙逗了她几回,闹腾得夏小梨做毁了好几个。
女孩恼了,手指一伸就让他去睡觉,男人也不回房,探头自讨一个“晚安吻”,伸着大长腿斜斜往沙发上一靠,不一会儿就真睡着了。
毕竟之前国内国外公司积压了太多事情,连轴转紧赶慢赶着多腾出了几天陪老婆过春节,铁打的刑三爷硬是给累够呛了。
身边总算消停了,夏小梨抓过旁边的毯子给刑赫野盖上,刚抓起毛笔要继续忙活,瞧着男人帅气安稳的睡颜,眼眸一弯,闪过一丝狡黠。
女孩屈膝跪立在沙发边,小心弯着腰,悄咪咪在刑三爷脸上画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大王八,大王八头上还戴了朵小花。
帅气“刑八爷”,噗噗~
夏小梨乐得捂嘴差点笑出声,掏出手机正要拍照呢,唐闻就来哭门了。
那堪称噪音扰民的动静,就是吃了安眠药都能被闹醒了。
夏小梨惊得嘴巴张成“O”型,手忙脚乱飞快抓过一把湿纸巾,没来得及销毁证据,就被刑赫野抓了个现行。
近来睡眠质量改善但洁癖毛病依旧的刑三爷,盯着镜子里黑成一坨的戴花王八,气得磨牙。
那两绿豆眼画得还挺有细节,炯炯有神的。
“好啊,夏梨宝,你皮痒痒——”
女孩踮起脚就是一个亲亲,笑出八颗牙齿,乖巧得不行:“嘿嘿,我给你洗干净嘛~”
男人垂眸哼她:“别以为这样我不收拾你了。”
夏小梨从善如流,扬起下巴又啵啵两下,拿过小毛巾打湿,小嘴叭叭的,十分有恃无恐。
“好好,收拾收拾,我先给你洗洗脸,唐闻快喊破门了,不知道有什么事。”
口嫌体正直的刑三爷被小手轻轻一拉衣袖,就自动弯下了腰,忍着满鼻子油墨味任老婆洗脸,对待兄弟却嘴里淬了毒。
“喊累了自然有人报警抓他,这厮喊得越大声,越没什么大事。”
确实没什么大事但差点有终身大事的唐闻,此刻赖在客厅,看着夏小梨变戏法似的剪窗户,一看一惊,十足捧场。
“我去,这怎么变的?”
“我靠!就这么剪两刀就变出来这么复杂的?”
“这不比大街上卖的漂亮多了,唐悦年年过年最积极,老去庙会买回来一堆破烂贴得满屋子都是,洋房贴红花,土得要掉渣。”
夏小梨笑,把桌上的《剪纸艺术集》推了过去,“那你问问她喜不喜欢这种,我多做些,不太难的应该都能做。”
“好哇!正好让那臭丫头给我把行李偷渡过来。”
唐闻话刚说完,就脸朝地被一脚踹进厚地毯里。
刑赫野眯眸:“大过年的,谁同意你在这碍眼了。”
唐闻哀嚎着翻身,侧头看见门口进来一连串搬着大箱子的搬运工人,立即转移话题:“买的什么?这么多。”
夏小梨瞧刑赫野一眼,笑:“玩具屋里的东西,刚从国外运过来的。”
那天,刑赫野看见夏小梨在画室里画了一幅很特别的画,看着很卡通梦幻,像是小孩儿屋。
一门心思扑在养老婆身上,半点没有当爹经验的刑三爷,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还没给未出生的女儿准备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