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知道宗政渊也是男人,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倒也没什么,但是不知实情的薛青苗和吴秀娥就不这么看了。总是不经意的在安宁耳边絮絮叨叨的,撺掇着安宁进书房去瞧瞧两人到底在做什么。
渐渐的天黑透了,两人才出了书房坐下与大家一道用晚膳。安宁总觉得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忽略了,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薛青苗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只一个劲儿盯着宗政渊,一脸防备。
宗政渊才不管薛青苗怎么想,该吃吃该喝喝,只是薛青苗却是故意针对她一般,他去夹哪个菜薛青苗肯定立马就去夹,还抢在他前面,弄得好几次他都都没夹着菜,最后只能悻悻的收手。
安媚原本也是看不惯宗政渊的,但是这几天看安宁的态度,似乎自己担心的过多了,而且薛青苗的行为在她眼里就显得过于幼稚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夹了一只鸡腿在宗政渊的碗里,算是对薛青苗行为的补偿。宗政渊得意的瞥了一眼薛青苗,夹起鸡腿便啃。
一顿晚饭各怀心思的吃完。
安宁早早的洗漱抱着团哥儿玩了一会儿便放团哥儿去睡了。薛青山过来将安宁搂在怀里。
安宁想起来,薛青山到现在还没跟自己讲那个“鸢鸢”到底是谁呢,便狠狠的掐了一把薛青山的腰,推开薛青山。
“有些事情你还没跟我交代清楚呢?这人就一直在我们家这么住下去了?”
一直住下去安宁也没什么意见的,不过是多双筷子多只碗,不过不能一直以女装的姿态住下去吧,长此以往,薛青苗估计第一个受不了!
安宁将薛青山推开,薛青山长臂一伸就又将安宁勾回了怀里搂着,脸贴在安宁的耳边。
“宁儿,不会一直住的,今晚就走了!我亲自护送!”
“今晚?这么仓促?还要你亲自护送?这个‘鸢鸢’他究竟是谁啊?”安宁扭过头紧盯着薛青山寻求答案。
“我一直没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一来是怕人多眼杂暴露了他的行踪,而来也是怕你不接受。不过现在说出来也无妨了,你口中的‘鸢鸢’就是如今的大缙皇帝宗政渊!”
“你说什么?”这个人居然就是宗政渊?就是那个冤枉了自己爹爹、断了自己大哥仕途的宗政渊?
“宁儿,你不要激动,你听我说。我知道对于你父亲的事情,皇上心底很清楚,他对安家多有亏欠,但是他有他的理由不得不那么做。但是现在上京已经人心惶惶了,皇上必须早日回京主持大局,否则大缙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定局面又将被打破,到时候狼烟四起,生灵涂炭,遭殃的还是百姓,而芜城也不能再偏安一隅!”
安宁静静的听着薛青山分析朝中局势,原本心底的气愤也渐渐熄灭了下去。她对那个素未谋面却能轻松决定他们一家人命运的皇帝一直是有怨言、有怒气的,可是她也清楚,这不是她原本生活的那个时代,这个时代皇帝就是天。
都说宗政渊昏庸残暴、喜怒无常,不配为天子,她也曾经这么认为过,但是听薛青山娓娓道来,她才知道自己终究是狭隘了。或许有些事情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不得已的选择吧,而安家不幸成为了政权博弈的牺牲者。
“宁儿,等这件事结束,我便向皇上谏言,恢复岳父大人的官职,也还安家一个清白如何?”
“还能还我父亲和哥哥的清白吗?”安宁不确信的望着薛青山,心底却是期待的。她知道自己父亲被罢官以来表面装作清高不在乎,内心却是有多失意。
“当然!”薛青山握住安宁的肩头,这江山都是宗政渊的,他说谁是清白的谁就是清白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安宁却并没有多高兴,只是垂下眼眸,“所以你这次护送皇上去莱州要走多久?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顺利的话十来天便可以回来了!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大军在十里亭等着呢,今晚子时出发,天明便可到十里亭。”
安宁再抬眸眼底已是蓄满了泪水,“薛青山,怎么会这么突然?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早告诉我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给你添乱的!”
他早一些告诉她,她便可以早一些有心理准备,她可以装作不知道宗政渊就是皇上,装作什么都不在乎。
薛青山看不得安宁哭,将安宁的头按在胸口,温热的泪水打湿了薛青山胸前的衣襟,薛青山心底又是蕴藉又是心疼,不住的亲吻着安宁的头顶。
“宁儿,你放心,有大军跟着我不会有事!反倒是你,叫我放心不下!”
“我以安排了我的护卫,从今夜开始便彻夜轮值守着家里!另外我留了两万大军驻守芜城,交由胡大哥和虎子代为掌管,你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便去寻他们,知道了吗?乖乖在家里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安宁揪着薛青山的衣领,越哭越伤心,甚至捏紧了拳头狠狠的锤着薛青山的胸膛,“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你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