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周的事还在被人津津乐道,转眼团哥儿已经一岁半了,不仅可以自如的下地走路,还能口齿清晰的叫爹爹娘亲。薛青山可是高兴坏了,没事儿就逗着团哥儿“爹爹”、“爹爹”的叫自己。
团哥儿每日的事情例行为吃饭睡觉叫爹爹外加逗满丫。满丫还是和从前一样,虽然如今能站稳走路,可是并不爱动,往往安宁将她放小板凳儿上她一坐便是半天。团哥儿都已经会说话了,可是任凭安宁怎么引导满丫就是不愿意张口。
一个爱动爱说的团哥儿,瞧着这么一个和自己般大却愣愣不说话的小人儿自然是十分感兴趣,总喜欢想尽个种办法引起满丫的注意,揪揪满丫的衣服呀,扯扯满丫的头发,扮鬼脸吓唬满丫什么的,满丫都一脸淡定的瞧着团哥儿“胡闹”,只是偶尔团哥儿实在过分了,满丫也会哭闹。
这个时候安宁便会出来收拾团哥儿一顿,收拾一顿能管上一两天,但是第三天开始,团哥儿又会故态复萌。安宁有时候看满丫总是闷闷的,想着有个人陪伴也是好,所以只要团哥儿不过分,安宁后来倒也不怎么管了。
“嫂子,你知道吗,王铁根儿他媳妇儿的娘家哥哥又出幺蛾子了!”
薛青苗一进门就开始与安宁分享她刚听来的消息。她已经许久没有来串门了,比起上个月天天来的频率,这个月三天才来一次,真的已经是很稀奇了。
至于为什么要说来串门儿,因为去年冬天对安宁来说,就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安宁收到了祖母病逝的消息。
当初安正被流放,家里老人怎么受得了一路颠沛流离,安正便将母亲托付给了早就已经与安正宣布断绝关系的二弟安庭。当时的安庭虽然只是一个五品小吏,但照顾自己的母亲还是绰绰有余。
安正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虽然自私吝啬了些,但是为着自己的仕途,也不能苛待了自己母亲,因而将母亲托付与安庭才安心上路。但是没想到自己不过离开一年,母亲便溘然长逝。
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正是腊月,家家户户准备着过年。安正是被流放的人自然是不能回去奔丧,况且消息传到这里怎么也已经过了个把月,现在去也来不及。最后安正领着一大家子人在家里为自己母亲立了个牌位每日祭拜,算是有了个寄托,因着这件事安正病了许久,等天气转暖才稍微好了些。
而另一件大事便是薛青苗与虎子成亲。这两人磕磕绊绊的最后还是在一起了。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通商口岸开放的关系,芜城人与北蛮的关系不再如从前那般剑拔弩张。但是薛青山知道,城防依旧不能松懈,每日都加派了人手巡城。
果然在虎子一次巡查中便发现了北蛮的探子,追击之时与之交上了手,探子虽然抓住了,但虎子也受了不小的伤。本来因为吴秀娥的一些话,薛青苗对虎子刻意冷淡了下来,但是虎子一受伤,薛青苗再也绷不住了。
一早一晚的去照顾人,又是熬药又是炖汤的,将虎子照顾的妥妥帖帖。虎子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更何况他发现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总是有薛青苗的影子,哪一天没有他根本不习惯。
瞧着坐在小板凳上替自己洗衣服洗的满头大汗的薛青苗,虎子不知为何突然心头一动,道“青苗,咱们成亲吧!”
薛青苗当时一滞,只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扭过头一脸震惊,“你说啥?”
“真的假的?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你骗我的吧?”
虎子见薛青苗这么大反应,当即又有些怂了,缩进了被窝道,“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就当是我说着玩的吧!”
那怎么行?眼看到手的鸭子怎么能让他飞了?
薛青苗当即起身过去,一把掀开了虎子的被子,吓了虎子一大跳。
薛青苗道,“这种事情怎么能开玩笑,是能随便说着玩的吗?我都当真了!”
虎子原本被吓的双手抱胸,见薛青苗一脸认真,居然觉得有几分娇憨模样,一笑问道,“那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愿意,我当然愿意啊!”薛青苗几乎是立马回答的,没有丝毫的犹豫。
答完薛青苗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可能不太矜持,脸唰一下红透了,垂着头呐呐道,“这可是你说的,你不许反悔,我这就告诉我哥去!”
说完一扭头蹭蹭几步就跑的没影儿了,虎子还想说个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
只能看着薛青苗的背影摇头低笑。
于是那天许多人便见到薛青苗又是哭又是笑的自营地出来,再几乎一路小跑的奔回家,再后来,薛青苗便与虎子成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