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军到达了那座小镇之外,漫山遍野的耕地生长出幼小植苗,小镇外林立的木墙隔绝每一名妄图潜入当中的野兽,精美的木制房屋上的个个烟囱都飘出袅袅炊烟,步战侍从警觉的站在哨塔之上,手里举着象征着希望的火把照亮每一处阴影,巨大大门之内还有许多侠义骑士正骑着战马巡逻。
乌弗瑞克身后,跟随着他们当时看到的那几名碧蓝盔甲的术士,贝鲁姆从未听过他们开口说话,却总是能在他们身边听到冥冥深沉沙哑的低语声,那种声音迷惑又令人发狂。
在世界行者氏族生活过多日后才得知,他们是奸奇混沌术士,是受到伟大的变化与诡诈之神奸奇的赐福,湛蓝色的羽毛与古怪诡异的眼睛会变异在他们身上,弹指间就可释放毁灭性的蓝紫色魔焰,吹息在敌人身上只用片刻就会化为灰烬。
又是熟悉的敲击手上的魔杖,原本虫鸣四起的草原变得静谧无声,纵使贝鲁姆再怎么跑跳也没有任何的声响,就只是在落日余晖下照映出劫掠者们的剪影很快也将消匿在漫漫长夜当中。
当最后一泯光芒消逝于黑夜之下,空气又再次扭曲回旋,耳边虫鸣声,马啼声,风吹草动声渐起,随之冲锋的号角响彻在耳内,第一名冲锋呐喊的混沌勇士冲锋在前,更多的呐喊声与狂噪声群声四起。
受到身后掠夺者们的推挤,贝鲁姆也被迫加入到了冲锋的行列,稍微停顿下一小步就会被推倒在地并死在铁靴的轮番踩踏下。
与此同时,城镇内也是警铃大作,还没跑出几十步漫天箭雨就已经从天灌下,冲锋在前的混沌勇士们丝毫没有受到任何阻挠,普通箭矢落在他们重甲之上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可其他的掠夺者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能够躲开的人都躲避开来,可还有一些被四周的其他人束缚住,箭矢不偏不倚正中脑袋当场毙命,贝鲁姆将盾牌举在头顶,剩下只能祈祷自己的运气没有那么差了。
城镇大门大开,侠义骑士胯下身披巴托尼亚甲胄的战马迸发自己的烈蹄,毫不畏惧地朝着混沌勇士们就直冲过来,列成一排地骑枪借助冲锋生生刺穿混沌勇士们的铠甲,将最前方的勇士们整个杀死。
而好景不长,短暂的冲锋杀敌换来的只是被淹没于人海之中,很快侠义骑士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被战斧的倒钩勾下马,战马也被拽倒,连人带马被一同砍碎,鲜血残肢飞溅四处,惨叫声此起彼伏。
守军被一击即溃,居民老少妇孺丢下手中的物品开始四散奔逃,掠夺者们几人成组,每人一个手手持武器,另一个手则分工明确,最前方的掠夺者拿着结实的布袋抢走一切值钱有用的东西,而后方的则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在东西抢夺的差不多后一把火撒在房屋内,而最后的掠夺者则四处抓人,并用铁链锁住看到的每一个人。
不仅仅是巴托尼亚的居民,连第一次出海劫掠的贝鲁姆也被吓傻了,他只能呆呆地跟在自己的哥哥身后,尽管他的哥哥也非常懵逼,但是还是有样学样地踹开一户人家的大门,尖叫声立刻刺耳起来。
弗鲁曼与贝鲁姆走进屋内,一名农夫正拿着自己的农叉站在楼梯处,而他的身后是一名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怀里正紧紧抱着两个年幼的女儿,显然她们已经被吓坏了,眼泪哗哗淌下,无助地躲在妈妈的怀中,面前的木桌上摆放着冒着滚滚热气的面包,木碗中鲜美的蘑菇汤已经撒了一桌子,如果没有今晚的袭击这里还是温馨的家庭聚餐。
他们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好在弗鲁曼也率先行动起来,他径直走向客厅隔壁的木床边,将眼中所有看到闪闪发光的物品全部揽入包内,全然无视掉了这一家人。
那个农夫先是一诧,赶忙反应过来,他没有贸然进攻他们二人,而是拿着手中的农具打破了身后的玻璃,并带着他的家人翻出屋外跑向城镇外。
见到他们逃走了,不止贝鲁姆,弗鲁曼也是松了一口气,这是他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满是汗水,颤抖的双手居然无意地把一些破烂的木碗都装了进去,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紧张。
弗鲁曼也将搜索的动作放缓了下来,刚才的表现要是父亲看到一定会对自己大失所望,此刻的他只想在这个没人的农民家搜索一整个晚上,他很怕进入的下一个房屋内还是那么一家人,自己却要将屠刀伸向他们。
贝鲁姆站在他们翻走的窗户外,向他们逃走的方向望去,他却看到一名明显衣着不同于其他骑士的人,胯下的战马也更是强壮,那人后退着,眼看局势已经不可逆转,执过长鞭转身向哥隆尼的方向奔去,战马的速度要远远快过其他普通马匹。
见到这一幕,贝鲁姆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回头看了看弗鲁曼,对方还在仔细“挑选”着每一样物品,尽管那个角落他已经翻了一遍又一遍,见到对方也没有注意自己,贝鲁姆也重新走了过去。
此时又不知谁从门口仍入一根火把,火星点燃了地上的毛毯以及木头,整个房屋瞬间化入一片火海。
谁这么不长眼?没看到里面还有人吗!
二人也来不及叫骂,纵深一跃扑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