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说着举杯饮一口,他也只是好奇吕布本人的书法字迹。
遥控授意对方誊抄时没有刻意去思索书法之类的,结果吕布本能的用了一种书法。
如果推断没问题的话,这应该就是吕布生前的笔迹。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还为张辽准备了一份小礼物,希望能顺利送到对方手里。
陈震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此刻已经明白,这卷《太平世道经》进献给天子的本意,就是展露这不算出彩的章草。
锦盒内还有一卷进献天子的礼单,都已经装箱密封。
按着常理来说,这批进献天子的方物,没几个人敢劫掠。
陈震观察礼单,见都是从匈奴人那里获取的名贵皮裘、宝石、西域特产之类。
盖好锦盒,陈震询问:“君,许都诸人若是询问军事,臣该如何回应?”
“关中百废待兴,若无必要,我也不想再起战事。”
黑熊说着微微蹙眉,人越担心就越有可能发生什么,就对陈震说:“孝直速去速来,不要久留。”
陈震拜谢,在黑熊再三示意下,陈震才放开拘束,开始食用桌案的饭菜、皇菊陈酿。
见黑熊将皇菊吞服,陈震也是跟着吞服,只觉得浑身暖融融,气血通畅,心情也振奋起来。
长史官位不是他能把握的,理智来说早有心理准备。
可失落情绪是无法掩饰的,但吞服皇菊后,他心情竟然愉悦起来。
黑熊亲自送陈震下楼,很快下一个拜访者娄圭来见他。
娄圭身份有限,黑熊就在土楼附近的偏厅里会见。
娄圭身高八尺有余,肩膀宽阔,坐在那里更像个将军,而非士人。
终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娄圭谈笑自若,看黑熊面有忧虑,就笑说:“今日拜封梁侯大司马,本该是曹孟德忧虑忧叹,怎么却是君侯面带忧色?”
黑熊则拿着娄圭的礼单翻阅,抬眉看娄圭,一笑:“子伯先生猜一猜。”
“仆善营业,并不擅长军略。倒是有一人,颇知曹孟德底细。”
“愿闻其人。”
“南阳许攸许子远,与仆同来,正在廊外等候。”
娄圭说着郑重拱手:“此人有避世隐居之意,仆再三规劝,他才随仆至此。君侯若能用,还请重用,仆愿以三族担保此人绝非曹孟德奸细。”
“好,我就见见他。”
黑熊看一眼门外当值的张定,张定快步离去,将走廊外等候的许攸传来。
许攸神色如常,跟随入内。
直身跪坐在娄圭身侧,黑熊就问:“适才娄子伯说我面有忧虑,子远先生可能解之?”
许攸抬头观察黑熊面容,不由皱眉,又看一眼娄圭侧脸,就拱手说:“以仆之浅薄,只知君侯顾虑曹孟德迁天子返回雒都。”
黑熊愕然,下审视许攸,笑说:“先生高才,请座。”
说着展臂一指,立刻就有亲兵搬来单独的桌案,饭菜酒水之类也很快摆好。
许攸这才抖抖袍袖,起身,施施然落座。
端起皇菊陈酿浅饮一口,不由眯眼露出笑容,放下酒碗,才对黑熊说:“君侯用兵鬼神莫测,但为人处世比之曹孟德,还是少了三分灵活。要破迁都之策,令甘兴霸伺机袭扰函谷即可。”
见黑熊思索,许攸又端碗浅饮,随后又说:“汝颖之士,必然阻挠。天下大变在即,曹孟德不会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