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摸摸她的头,温柔地说:“没事的,你记得心疼我就好。”
白鹭洲不动声色地看着黎青搁那演戏。
普通老百姓认不出来,白鹭洲认得出来,黎青掏出来的那张卡是银行高级VIP的限定卡,她在自己父亲那里见过,无额度上限。
……这戏多的富一代。
“老师。”
池柚轻轻地唤她。
白鹭洲看向池柚。
“您觉得……”
池柚的耳廓有一点红,手指捻着裙摆侧面。
“好看吗?”
白鹭洲轻掠地上下扫了一眼,没有让自己多看。
“嗯”了一声。
“那我就收下了。”
池柚认真地说。
“很贵,我知道的。我明年一定会送您一样好的生日礼物。”
“不用。”
白鹭洲淡淡地撇出两个字。
池柚又想张口问,她的意思是不用送这么贵的,还是不用再送任何东西了。
但眼里的踌躇拦住了她,她也有一点意识到这个问题问出来可能只会自取其辱。
她们……还有明年吗?
池柚很轻地呼出一口气,揪住裙摆侧面的手指缩得更紧了,甚至已经把新衣服捏得起了皱。她的鼻息变得稍微有一点颤,淹没在嘈杂的商场背景音里,除了她自己,谁都听不见。
“给自己省点钱。”
白鹭洲付完账,又清浅地说了一句。
池柚抬起睫毛,嘴巴有点惊讶地微张开,看向白鹭洲。
不知道是不是她那一声好像没有人会听见的颤抖的呼吸飘入了对方的耳朵,于是她纷纷扰扰的思绪也飘了过去。
对方将她的纠结收纳,过滤,拣择,筛洗,反向流转出来,透过密密的网布,穿过一层层高墙,像海浪选出了深海里最不会引起人绮念、却又最能安抚她的小贝壳,冲刷到了属于她的海滩上。
然后就相当于侧面地回答了那个她不敢宣之于口的问题:
是不用送那么贵的,还是不用再送任何东西了?
——“给自己省点钱。”
意思是你可以送,送便宜点。
我们还有明年。
不论那时,我们的关系落在了哪一种定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