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东瑗说,“如果皇后自己想要离开,谁能挡得住呢?!昨晚皇后去劝阻皇上酗酒,皇后随后就不见了影踪。想必她离开,跟皇上有关……”
滕绶在一旁神色大变,他赶紧悄悄地拉了东瑗一下。
东瑗毫不客气地公然将滕绶甩开,接着说:“皇上,皇后为了给您配制解毒药,多次亲身试药,昨天她已出现了中毒症状,倘若她独自流落在外,性命堪忧!”
苏虞眉宇间风云大变,他立刻命凌潇、滕绶带人出府衙查找葴凝下落。
这边东瑗说到伤心处,泣涕如雨,她对苏虞说:“皇上,自从您被废后加害,皇后日夜思念皇上,忧伤积郁,小命几乎送掉。皇后对皇上的挚爱之心,难道皇上感受不到吗?合欢花一事,皇后分明是遭人算计,皇上不放过这睚眦小疵,反倒视皇后的至情痴爱如无物吗?!”
东瑗这番话像重锤,句句敲击在苏虞的心坎上,苏虞的心被敲击得粉碎。
苏虞做南王时,对葴凝跟苏虞的感情就无比嫉妒,他怎会无视葴凝对他的挚爱呢?
“南王,并非我有心拒绝你,而是因为我心里只有苏虞!你明白吗?我永远忘不了苏虞,永远爱他,刻骨铭心,至死不渝!”
想起葴凝之前强拒南王的情景,苏虞的心就温软得融化掉了。
苏虞相信:葴凝深深地爱着自己,她绝不会跟徐英林有私情。不管是玉玛瑙,还是合欢花,一定是徐英林以冰蛇蛇毒要挟得到的。徐英林阴险诡诈,设计欺骗他也不是不可能。
退一步讲,即便是葴凝被徐英林设计吃了亏,他也得包容她,保护她,怎能生她的气,骂走她呢?!
苏虞追悔莫及,一想到葴凝可能会在哪里受苦,他的心就疼痛得无以复加。倘若葴凝因此出事……
苏虞不敢往下想了。他忧心如焚,大步离开房间,跃上马驰出了府衙,疯狂地四处飞奔,去寻找葴凝。
派出去的人越来越多,可一连几个昼夜,都没有发现葴凝的踪迹。
苏虞到处去找葴凝,几个昼夜都没合眼,头痛得像要裂开似的。他心里呼唤道:“葴凝,你去哪里了?快回来吧,我知道错了,你回来打我骂我都行,你可千万不要出事!求你了,你快回来吧!”
苏虞心头袭上了不好的预感。
葴凝为他受了那么多苦,倘若这次发生什么意外,让他情何以堪?!何况,苏虞何尝不了解自己?没有葴凝,他根本无法独活!
小顺子见苏虞太过劳累,怕他身体受不住,就劝说道:“皇上不必过于担心,皇后可是药神娘娘,人都说她是神仙的女儿,哪那么容易出事呢?依奴才看,皇后就是跟皇上生了气,故意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她会去哪儿呢?”
芙蓉山庄、丰登山庄都派人去看过了,葴凝不在这些地方,会去哪里?
苏虞沉思了片刻,忽然起身往外走。小顺子追出去,问道:“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苏虞跟没听见似的,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风过,枝叶轻轻摇曳,这细微如无的动静,却被在茶室中悠然饮茶的徐英林捕捉到了。
“有贵客到了。除了苏国主,谁有如此高超的轻功?!小童,奉上好的竹叶清茶来。”徐英林淡然吩咐一声。
“徐英林,”苏虞从林叶间现身,轻轻落到徐英林面前,“葴凝呢?把她还给我!”
徐英林微微一笑,说:“葴凝因为给你试药,中了冰蛇之毒,若不是及时来找我,怕小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