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葴凝一副息事宁人的架势,苏虞老大不乐意。
怎奈葴凝捏了他一把,拉住他匆匆辞别了太后,就往外走。
刚走到宫门处,见武威王陈晟奔了过来,紧走几步,跪倒在地,凄然道:“微臣来向皇上请罪!求皇上免去微臣官职,让微臣替小女接受惩处!”
苏虞见陈晟面容苍老,想起他戎马倥偬多年,心下不忍,赶紧双手将陈晟搀扶起来。
“舅父,这不是在朝堂,不必多礼。母后在宫里,舅父自与她商议就是。”
苏虞携葴凝离开明慈宫,对葴凝说:“宫里的消息,走漏得可真快,舅父这就得知了呢!”
葴凝说:“投鼠总得忌器。念及舅父半生辛劳,就网开一面,睁只眼闭只眼吧!”
苏虞忿忿地说:“若非投鼠忌器,青离早就死千百回了。真不知舅父怎么会教养出这样歹毒的女儿!”
且说陈晟进得明慈宫,见青离还跪在地上,头发散乱,哭得一脸粉污,眼睛红肿着。
陈太后坐在椅子上,一脸愁苦地抱着小皇孙,小皇孙有气无力地“呜呜”哼着。
陈晟上前就要施礼,陈太后说:“陈晟,自家人,不必拘泥那些虚礼了,坐吧!”
陈晟拱手说:“太后,臣弟听说青离犯了过错,惶恐不安,因此进宫来询问情况。”
太后叹了口气说:“你不知道她都做了什么!现在哀家也是被架在火上,左右为难呢!”
陈太后就把今日发生的事,给陈晟讲述了一遍。
陈晟听完经过,气得火怒三丈,立时就过去要打青离,被太后命人拦住。
陈晟痛哭流涕,说:“太后,这也怪臣弟常年在外,对青离疏于管理,她现在的娘亲到底不敢尽心管教,才让她变成这样。说来,臣弟也是罪责不轻。”
青离哭求道:“父亲,女儿被废后位,心里难受。一时愤激,才有此过激之举。”
太后责怪她说:“青离,你怎么就不涨点儿见识!你看葴凝,三推两弄的,就能把小皇子的病治好!你算计人家,人家条分缕析,就能自证清白!皇上宠爱她,那是她有本事,能拢住皇上的心!你再看看你,本事没有,倒会拿自己的亲生儿子打主意!”
陈晟用手指着青离,骂道:“你!你这个没用的丫头!瞧瞧你都做了什么事!”
太后说:“现在若处罚你,哀家于心不忍,不处罚,哀家又欠皇后一个公道!你让哀家好为难啊!”
陈晟说:“太后,臣弟有管教不严之过,请太后提请皇上将臣弟免职,以堵悠悠之口。青离也该受罚,只是恳请太后留其性命,抚育小皇子成人。”
太后看看怀里的小皇子,对青离说:“不惩罚你,哀家无法服众。望你从今汲取教训,引以为鉴。”
太后叫来李总管,下令道:“李总管,传哀家懿旨,先皇后犯错,罚跪一个时辰,罚抄《金刚经》一百遍,禁足两年,罚俸三年。”
李总管领命。
陈晟跪在地上,说:“谢太后娘娘恩典。请允许臣弟先对青离进行训诫,再让她接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