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虞看到葴凝像见鬼似的看着自己,差点儿就把持不住笑出来。他转过脸去看了看营帐的帐顶,又转过来,一本正经地看着葴凝。
“你想什么时候去玮国?现在就出发,还是明天再去?我让凌潇护送你。”
“皇上,你真的要放我走吗?”葴凝语气平静,不喜不忧地问道。
听见葴凝这样问,苏虞的心立马紧张起来。
他掩饰地低头抿了口酒。
“君无戏言。”苏虞简短地答了一句,心里“噗通通”地狂跳起来,他强装骨气地说,“朕可以亲自送你到玮国,你不是想做玮国的皇后吗?朕成全你。”
苏虞悄悄观察葴凝,她脸上似乎并无欣喜之色,倒是那双清澈含韵的美目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云雾,看不出她的情绪。
“禀皇上,玮国遣使来了,现在人在外面,想求见皇上。”有侍从进来禀报。
“玮国使臣来做什么?!”苏虞自言自语地问了一句,说,“让他进来吧!”
不久,侍从领着一名使臣走了进来。
使臣恭敬地施礼后,说明了来意:
“大王,明日,是我国主大婚之吉日,谢太后和国主派微臣送来请柬,企盼大王尊驾光临。”
“喔?请柬?”苏虞似乎怔了一下,伸手接过了请柬,打开看了起来。
苏虞一边看着请柬,一边随口问道:“你国主明日大婚,要册封皇后和妃嫔了?”
使臣躬身答道:
“启禀大王,我国谢太后从上千美女中,挑出72名拔尖者,拟定明日封为各宫妃嫔,皇后选定的是谢太后的外甥女,明日就要举行封后典礼。今日,吾国主已经派官员祭了天、地和太庙,并亲自督办了各项仪礼的准备工作。太后和国主特派遣微臣前来,诚意邀请大王光临!”
“喔,朕知道了。来人,赏银百两,替朕送先生回去。”
“真是太突然了。”苏虞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他瞄了一眼葴凝。
葴凝的眼神如汪汪清泉,熠熠地闪着亮光。她嘴角现出一抹微笑,倒是有些如释重负的轻松似的。
“她这是什么意思?!她跟司空楠已经情尽了?她是真的不介意,还是在跟朕做戏?”
“葴凝,这太突然了。”苏虞说,“都是朕阻了你的好事。不过,现在也不算太晚。朕愿意连夜送你过去,司空楠若是念旧,那皇后之位,还是你的。”
“谢谢皇上的好心。”葴凝平静地说,“不劳您费心,我自己走就行。告辞了。”
葴凝刚站起身,立刻被苏虞牢牢扣住了手腕。
“葴凝!你……呃……”苏虞窘起来,他心里暗骂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葴凝果然要去,可怎么把话再收回来。
“你要去了吗?”
葴凝回头看他一眼,那澄澈的眼神里,写着一抹凄凉,一抹哀怨。
“不然呢?”
葴凝的语气黯然而落寞,甚至,隐隐有了些许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