葴凝,我答应放行!好吧?我答应!不过……”
苏虞想趁机附加点条件,可葴凝没有给他机会。
“你马上下令打开城门!”葴凝紧逼着,见苏虞迟疑,她握着剑的手下意识地颤动了一下。
苏虞心一紧,慌忙说:“放行!放行!马上放行!”
苏虞见守城军士一脸呆懵,又怒喝一声:“没听到朕的话吗?!”
凌潇担忧地说:“皇上……”
苏虞瞪他一眼,下令道:“执行命令!”
凌潇无可奈何,只得向他一拱手。使眼色示意守城将领,那将领下令道:“打开城门,放行——”
其实有那么一瞬,苏虞曾经想趁葴凝不备,冲上去夺了她手中的剑。他完全有能力保障葴凝不受伤害。
可是,苏虞还是犹豫了一下,放弃了努力。
苏虞知道:如果强行控制葴凝,硬性搜查了徐英林的棺椁。那么,葴凝就会更加背负起对徐英林的愧疚,同时,她也会因此跟自己结下解不开的梁子。
苏虞现在正忧虑着自己跟葴凝的关系日渐恶化,他不敢轻易再在那层已经薄弱得即将断裂的关系上,再添加一点点外力了。
苏虞后退几步,远远离开葴凝,对她说:“葴凝,放下剑!我保证放行,不会再阻拦你!听到没有?!”
葴凝并不相信苏虞的话。她牢牢地抓着剑柄,目送送葬队伍浩浩荡荡地动身出了城。
葴凝一直等到队伍基本上出了城,才放下剑,往苏虞那边看了一眼,匆匆离开了。
“皇上……”凌潇见苏虞舒了口气,这才试探地说,“皇上,您说冰蚕虎符极有可能跟徐英林有关,可您又白白将他们放过去。现在该当如何?”
苏虞说:“凌潇,你有没有发现,这支送葬队伍,有些异常?”
凌潇怔了一下,说:“皇上,卑职愚钝,没有看出有何特别之处。”
苏虞说:“当我们要拦棺搜查之时,这些送葬的人,神情如常,毫无反应,置若罔闻,听之任之。只有葴凝一人在阻挠我们,极力护棺。”
“皇上这么一说,卑职也觉得有异。难道这送葬的人,并不是徐英林的亲属,而是……”
苏虞点点头,说:“看来,鄂察跟我们一样,也担心徐英林跟虎符有关,因此这送葬队伍,应该全是鄂察的人。倘若徐英林真的跟虎符有关,那么这些人不会坐视的……不过葴凝很可能会卷入其中,受到波及。”
苏虞若有所思,他说:“凌潇,马上集结你的人,随我出城,悄悄跟着这支送葬队伍。我有预感,他们前面的路上不会风平浪静。”
暗夜,深沉寂静。
郊外的古庙里,长明灯豆大的灯光,在风中摇曳、跳跃着。
送葬的人分散在庙宇的各个禅房、殿宇和庭院中,他们都已经沉沉地睡去了。
徐英林的棺椁停放在庙宇的天王殿里,葴凝则靠在一旁的草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