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忽然想到温仰之说江应聿喜欢她那些话,迟疑道:“是因为你刚好要过去吗?”
他顺手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我特地买了和你一趟航班的票。”
云欲晚没多说什么,只是收回视线,有些沉默,不敢看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江应聿却没有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有意跳入话题:“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她有些不明白他的没头没尾。
江应聿声音温和,却清晰而坚定:“我对你的想法。”
一时间似乎广播声与稀疏的人流吵杂都远去。
他站在她身边,存在感太强,纵使她不想回答,也无法忽视身边还有个正在对她表白的男人。
云欲晚的脚步顿了顿。
他的声音温柔响在她头顶:“我之前说不婚主义,是因为我一直没有想结婚的人,但现在有了。”
她僵住脚步停下,两个人的步子都停了。
他微微垂首,眼眸凝视她:“云欲晚,我可以追你吗?”
她眼底的光点惊讶地颤动。
纯白敞篷法拉利行驶在去虹桥的路途中。
温仰之等红绿灯的时候戴上蓝牙耳机,拨出一个号码,对方一接就开门见山道:
“欲晚知道我边界障碍了,现在我该怎么办?”
他声音并没有求救的慌乱,只是听声音,好似看得见他不苟言笑的严肃脸。
温仰之从来没有和江鉴清说过,虽然江鉴清多少有猜测,但温仰之直接明牌,他还是吃了一惊:
“边界障碍……你是不是和她说不会和她结婚?”
红绿灯终于过去,温仰之俊面绷紧,启动车子,敞篷跑车迎风吹得他的衣领微摆:“是。”
江鉴清当然不是吃素的,他是心理学的硕士,一下就猜到:“她现在是不是很温和和你说话,就算你说什么,她都似乎不把你的错放在心上,显得你的错不算什么,但拒绝你见她?”
温仰之的心里很乱,但声音却克制:“对,她买票要回欧洲。”
江鉴清连忙提醒自己的好兄弟,怕他走错路:
“不要对峙,不要紧逼,她现在看起来好像还有余地,但只是强忍着怒意,想给点体面,实际上心里已经断了,你现在去追她,她一定会把你删除拉黑,但凡你联系,她一定做绝了让你根本找不到,因为她现在在厌恶你的顶峰。”
犹豫几秒,温仰之咬紧牙关,观察后视镜,改道停下,却不解释原因地直接道:
“能给你弟弟打个电话吗?”
江鉴清不清不楚:“给江应聿打电话干什么?”
他只是声音沉沉:“麻烦你了。”
江鉴清虽然不知为何,但立刻挂了电话,不久便回过电话来:
“虽然不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问他在干什么,他说在忙,背景有人说安检完的乘客往前走。”
那就是虹桥那班飞机,现在大概过安检。
温仰之看着一望无际的路途。
他选对了路,却没有办法赶上。
江鉴清其实说得对。
他可以上飞机和她一起,然后呢?
他们才吵架一个小时,江应聿就已经待在她身边了。
如果没有他,大概率她也会和江应聿结婚,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联姻的最优选,江应聿又喜欢她。
她和江应聿才是天作之合,他只是她的哥哥。